高風亮節,提攜後輩,也是宗師風範,馬三心知肚明。
“你的刀,已經隱在你的刀鞘之中,此番回去之後,你就是中華武士會的會長了。”
大弟子的格局和見識進境如斯,宮寶森十分欣慰。
他又看向封舟:“你大師兄已經收斂了他的刀,你還打算和葉問交手嗎?”
封舟沒有說話,反而轉身看向宮二。
這幾年來,宮二學業有成,愛情事業都很順利,在父親和男友的寵愛下,那股子“隻能進,不能退”的倔強脾氣非但沒有消磨,反而更加深厚。
“北方的那些叔伯們不讚成這場比武,可是沒一個敢說,因為他們所謂的規矩早就被大師兄和封舟直接給破解了,我們在南方,自然也不能攔著葉問出頭。可是我們宮家沒有敗績,爹和我們都在這裡,他憑什麼出頭?”
“嗬嗬。”
宮寶森轉過身去,繼續遙望窗外的瓢潑大雨:“你的脾氣啊,就是爹年輕的時候,眼睛裡隻有勝負,沒有人情世故,和封舟去了一趟英國,也沒有多大改變。”
“人要往遠看,過了山,眼界就開闊了。但凡一個人見不得人好,見不得人高明,是沒有容人之心。咱們宮家的門檻高,但是不出小人。”
宮二低下頭,默然無語。
但是封舟卻是知道,她心裡依舊不服氣。
其實封舟對葉問是一種不屑。
因為一個人能不能出頭,曆史大勢當然很重要,但是最關鍵的卻是他本身的造詣和格局。
無論是曆史上還是《一代宗師》裡麵,葉問自從在金樓“掰餅”戰勝宮寶森之後,接下來就是一步一擂台,憑一口氣點一盞燈,有燈就有人,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但葉問似乎全然忘記了他是南派武林第一人的身份,隨遇而安,隨波逐流,沒有為國家、民族、乃至佛山,做出一丁點貢獻。
直到臨近花甲之年逃到香江,生活無繼,才重開武館開館收徒。
如果不是收了那個李振藩,那麼詠春拳隻怕會默默地流淌在香江的武術長河之中,不為人知。
不過他眼下不打算改變什麼。
到時候自己趕赴香江,開創香江武術新格局,讓詠春拳重新大發異彩便是。
就在此時,有人來請他們師徒幾人,一起登上金樓,開辦隱退儀式。
金樓,坐落在佛山的鷹嘴沙,本名共和樓,因為裡麵滿堂貼金,所以人們喚他金樓。
陳濟棠時代,勉強算得上是是太平年景,英雄好漢練就一身武功,無處揮灑多餘的汗水和精力,便常在金樓買醉。
因此常有“風塵之中,必有性情中人”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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