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父高義,馬行空佩服!”
飛馬鏢局的大堂內,馬行空聽到封舟年僅十七八歲,卻千裡送行的壯舉,不由得滿臉動容,深深感動,站起身來向封舟拱手施禮。
他的弟子徐崢和女兒馬春花也是一臉欽佩,跟在馬行空後麵施禮。
多年的儒家思想熏陶,古人格外講究‘仁義禮智信’。
不管他們自己做不做得到,但凡遇到了這樣的仁人義士,起碼的尊敬是少不了的,這關乎他們做人的底線。
徐錚濃眉大眼,二十多歲,神情粗豪,臉上生滿紫色小瘡,相貌雖然有點醜陋,但步履輕健,精神飽滿,卻也英氣勃勃。
馬春花十七八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而張虎和張燕的父親,也就是飛馬鏢局的趟子手張揚,懷裡抱著張燕,手裡領著張虎,一臉涕淚,則直接跪下,給封舟磕頭,哽咽道:“大師為我老娘和妻子報仇,又千裡送我孩兒,大仁大義,張揚感激不儘。”
封舟上前將張揚扶起,然後又虛扶馬行空道:“馬總鏢頭,張大哥,你們客氣了,我本來奉師命行走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也是我輩武人應有之舉。”
“不過,有件事我得說明一下,我這個光頭,可不是因為出家做和尚,而是因為練了武功,頭發便沒有了,我名字叫做封舟,出身金頂門。”封舟說道。
他又不是真的和尚,這一路行來沒少被人稱為“師父”,心裡十分不爽,此時聽到馬行空等人又把他當出家人看待,便忍不住糾正過來,同時心裡想了一個理由。
此言一出,馬行空和馬春花不由得臉上露出了笑容。
“金頂門,沒聽說過啊。”
徐錚便忍不住叫道。
他是馬行空的徒弟,性格魯莽,人心耿直,雖然跟著師父走了幾趟鏢,但是對於江湖上的門道依舊是一竅不通,他往常聽師父說起江湖逸聞,什麼少林武當峨眉派,什麼“寧碰閻王,莫碰老王”之類的聽了不少,卻沒聽過什麼金頂門,便張口說了出來。
馬行空回頭瞪了他一眼,轉過身來笑道:“小徒無知,先生說笑了。”
連馬行空這老江湖也沒聽過金頂門的名字,看來這個門派確實已經消失在曆史當中了。封舟心中大慰,笑道:“沒什麼,我們金頂門是雲南小拳種,每代兩三人,練到絕頂的時候,頭發就沒了,馬總鏢頭和徐兄沒有聽過實屬正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
馬行空連忙借助大笑掩飾住了尷尬,這時候他女兒馬春花走上前來,說道:“爹,酒宴已經備好,我看封大哥長途跋涉,隻怕也累得不輕……”說完偷偷的瞟了封舟一眼,麵色微微泛紅。
封舟雖然是光頭,但是身材挺拔,麵容英俊,他曆經四世,身上便不自覺地有一種華貴氣息,十七八歲的少女對他有好感實屬正常。
馬行空和張揚沒看見,封舟看見了沒在意。但是徐錚不樂意了。
徐錚從小看著馬春花長大,師父膝下無子又隻有自己一個徒兒,早就把她當成了自己未過門的媳婦,見她這麼看一個年輕男子,心裡不由得泛起了酸意,忍不住哼了一聲。
但馬行空沒有打理他,直接熱情的招呼封舟入席。
封舟自然不會推辭,便接受了邀請入席吃飯。
以徐錚和馬春花在鏢局的地位,自然也能上的席麵,酒宴中馬春花多次偷看封舟,徐錚越見越怒。
但這畢竟是馬春花看人家,人家可沒看他師妹,徐錚也不好發作,不過轉念一想,舉起一隻酒杯,笑道:“封少俠,我來敬你一杯。”
封舟笑道:“徐兄客氣,這個少俠不敢當。”
“哪裡哪裡,這個……我雖然沒有聽過金頂門的名頭,但是憑你千裡跋涉的義舉,想必你的功夫很好,不知可否切磋一番,封兄弟放心,我們點到為止。”徐錚大大咧咧的說道,言語之間“少俠”也變成了“兄弟”。
“錚兒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