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舟背著手,看向西首那群盜匪。
這群盜匪全憑閻基領頭,本身沒有一個武功好手,再加上他們一直跟著閻基打家劫舍,如今沒有了主心骨,一個個都嚇得背脊發涼,兩腿顫顫。
他們的頭領閻基身手淩厲,將馬行空等人打的身受重傷,但這樣的存在,在這個光頭少年麵前,卻是不堪一擊,腦袋被打成了西瓜開瓢,死在眼前。而他們隻是一群武功平平的凡夫俗子,哪敢與這等高手抗衡。
“大……大俠,饒……饒命啊。”
一個大漢撲通跪倒,連聲叫道。
有樣學樣,其他人見到有人跪下,立刻紛紛跪下,磕頭求饒。
封舟理也不理他們,反而看向那三個侍衛,冷聲道:“三位官老爺,遇見土匪擋道,是不是應該出手殺了他們,以正王法?”
王法?
你小子剛才殺死閻基的時候,可沒講什麼王法。
但是三個侍衛既然能在京城混,這眼力界是極其靈活的,眼見著光頭少年武功高強,氣勢非凡,來曆古怪,哪裡還敢說個“不”字?
他們三人互視一眼,口中唯唯諾諾。
“三位官老爺若是懼怕盜匪,隻怕這盜匪會蹬鼻子上臉,殺官造反,釀成大禍,那就可悲可歎了。”
封舟語氣平淡,目光一道寒光閃過,這三個護衛頓時打了一個寒戰。
“看來他是想把我們拖下水,讓我們殺了盜匪,不給飛馬鏢局留後遺症。”
“殺個盜匪沒什麼,若是激怒了這個古怪少年,隻怕下場不妙。”
“那我們趕快殺了這夥盜匪,早點離開這裡罷了。”
三個侍衛小聲商議了幾句,猛地拔出手中鋼刀,衝到那群盜匪麵前,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一般殺了他們。
這群盜匪一來已經膽寒,二來跪在地上苦苦求饒,萬萬沒有想到這三個侍衛說動手就動手,還沒來得及抵抗,便一一被斬殺,倒地而亡。
“為國為民!不愧是當朝武官,三位官老爺的濟世仗義,斬殺盜匪,真是青天在上,正氣凜然。”
封舟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閻基的無頭屍首麵前,翻檢了幾下,從他懷中找出一個油紙小包,打開一開,裡麵有一塊佛像玉佩,還有兩張焦黃的紙張,瞧了兩眼,滿意的點點頭,順手把玉佩放在懷裡,然後對縮回角落,此時卻瞪大雙眼的平阿四道:“平兄,你身有殘疾,不會半點武功,但今日卻顯俠骨柔情,我便送你一件東西。”
平阿四怎麼會不知道封舟的真意,聞言大喜,立刻拉著十三四歲的孩童走了過來,就要跪下磕頭。
封舟一把將二人拉起道:“平兄乃是當世奇男子,任誰見了都會豎然起敬。”
他又看了一眼那個孩子,笑道:“小兄弟,世道艱難,人心叵測,不是誰都像你叔叔這般仁義!你可要好好聽他的話。我送你一句話。”
這十三四歲的孩童當然就是胡一刀的遺孤胡斐,他今年十三歲,已經到了懂事的年紀,知道封舟殺閻基,還紙張,乃是大大的俠義之舉,小小心靈十分欽佩,便有樣學樣,拱手道:“不知道大俠有何指教?”
封舟看了看胡斐,想到他的經曆,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想了想,最後笑到:“學會珍惜。”
“學會珍惜?”
胡斐砸吧砸吧嘴唇,又眨了眨眼睛,全然不懂。
但他知道這位大俠贈言,必有深意,此時年紀小,不懂裡麵的道理,將來一定會懂得。
他認真的拱了拱手,將這四個字牢牢記在心裡。
封舟點點頭,又轉身看向那三個侍衛。
三個侍衛此時已經殺了那些盜匪,見到封舟看來,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一人強笑道:“這位大俠,如今大雨已停,我三人著急趕路,就此彆過。”
飛馬鏢局眾人見外麵大雨依舊,但三人依舊不敢在封舟麵前待上片刻,顯然對封舟是心有忌憚,不敢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