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轉念一想,便即明白,這小尼姑八九不離十便是衡山派的儀琳小師太。
大家都記得,去年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儀式上,令狐衝為救恒山派的小尼姑儀琳,不惜大戰田伯光。
沒想到時隔幾個月,小姑娘竟然對他念念不忘。
為此不惜請出這六個怪人,去見令狐衝。
大家一時覺得好笑,不由的看向令狐衝。
令狐衝一下子臉色通紅,卻不由得轉頭看向嶽靈珊。
嶽靈珊先是驚愕,隨即臉色變得殷紅一片,見大師哥看向她,不由得嘴巴微翹,冷哼一聲,扭頭走了。
“小師妹。”令狐衝大急,拔腿就追了過去。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這桃穀六仙立刻聽出了他的聲音,其中一人叫道:“他就是令狐衝。”
“你不能走,我們要帶你去見小尼姑。”
六個人大呼小叫,便向令狐衝撲去。
封舟道:“且慢!”
說著飛身而起,一拳擊向最前麵的怪人。
那怪人回身一擊,與封舟拳掌相交,不由得叫道:“好厲害!”
說話聲中,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飄去。
其他五人兄弟齊心,立刻伸手攔住,可是這一伸手相攔,全都覺得一股強大的力氣撞了過來,不由得齊聲“哎呦”叫道,一同摔倒在地。
封舟冷聲道:“我一直都說桃穀六仙武功高強,是我華山派的驕傲,可是卻有嵩山派的家夥說你們淺薄幼稚,不通世務,我還據理力爭,沒想道如今已建,你們六人當真讓我失望。”
桃穀六仙臉上齊齊變色,連忙叫道:“我們桃穀六仙本來就武功高強。”
“我們怎麼會讓人說淺薄幼稚,不通世務,當這是可笑至極!”
“等等,你剛才說我們是華山派的驕傲,這是什麼意思?”
“對啊,以我六兄弟的武功,成為華山派的驕傲也是應當。”
“我們又不是華山派的,談何成為華山派的驕傲?”
封舟冷冷的道:“你們當然是我們華山派的,自然也是我們華山派的驕傲!雖然你們自己忘了,但是證據不會騙人。”
“你有什麼證據?”
“對啊,我們自己都忘了我們的來曆,你怎麼會知道?”
……
桃穀六仙七纏八纏的話語當中,封舟朗聲道:“這還不簡單,我馬上告訴你們證據。”
他語氣淡然,但是卻清清楚楚的壓住了桃穀六仙的聲音。
“首先華山派不字輩的有六人,而你們兄弟恰好也是六人,這可是天生的緣分啊。”
“其次,眾所周知,我們華山派上輩高手有一套劍術叫做太嶽三青峰,你們叫做桃穀六仙,而我們下一代弟子令狐衝,最擅長的就是獨孤九劍。這三六九,剛好隨著輩分依次遞加,這當真是大大的緣分啊!”
封舟侃侃而談,華山派其他人聽得眼睛都直了。
這番歪理,竟然從封舟的口中說出來,怎麼聽起來這麼雷呢?
而桃穀六仙也是目瞪口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良久,才有一人道:“這麼說來,我們是華山派的?”
“那是當然,若我所料不錯,你們的父母應當是我們華山派的前輩高人,因為身有慧根,所以離開華山,闖蕩江湖,如今你們桃穀六仙回到華山,那便是落葉歸根啊。”
“大哥,他說的太對了,咱們爹娘確實身有慧根啊!”
“既然身有慧根,那麼想必真的是華山派的?”
“如果我們是華山派的,今天當然是落葉歸根了!”
“那麼我們既然是華山派的了,還要不要帶令狐衝去見小尼姑?”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們打賭贏了小尼姑,小尼姑讓我們來抓令狐衝,我們現在是華山派的,卻要帶著令狐衝去見小尼姑,豈不是胳膊肘子往外拐?”
“不然,我們既然是華山派前輩高人,那麼華山派掌門自然也要尊重我們,那麼像我們這樣的前輩高人,是不是該信守承諾?”
“有道理,那麼我們還得去抓令狐衝?”
“那是當然。”
封舟哈哈一笑:“錯了,錯了!”
“怎麼錯了?”桃穀六仙齊齊問道。
他們六人見識了封舟的武功,知道他們六個人加一起也不是對手,所以不敢和他硬頂。
“據我所知,小尼姑的父親法名叫做‘不戒’,他也是我們華山派不字輩的高手,但是離家太久,找不到華山的路,所以讓他女兒給你們打賭,其實是想讓你們帶路。結果你們太過熱心,竟然想著帶令狐衝去見小尼姑,這就有點熱心過度了。”
“小尼姑的父親也有法號?”
“小尼姑是尼姑,他的父親自然也是出家人,既然是出家人,自然有法號了,有什麼奇怪?”
“說的大有道理。”
“不對不對,小尼姑雖然是出家人,但是她的父親卻未必就是出家人啊!”
“這不是我說的,是他說的。”
封舟笑道:“這自然是我說的,六位師兄,我們華山派一向廣開方便之門,有教無類,所以才會有六位師兄回歸華山的美談,對了,說了半天,我也是在下久聞六位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隻不知六位尊姓大名。”
桃穀六仙哪想得到此言甚是不通,一聽到他說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個個便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