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厚奮儘餘威,拚命叫道。
“死到臨頭,還想著自家兄弟,果然是豪傑之輩。”封舟哈哈大笑。
他雖然稱讚樂厚,但繼續催動內力。
因為他沒有放過敵人的習慣。
隻聽“哢嚓”一聲,樂厚慘嚎一聲,他的雙臂雙腿骨骼已經斷裂,隨即脊柱斷裂,整個人轟然一聲,軟倒在地,幾乎成一灘肉,已經死去。
高克新瑟瑟發抖。
從封舟進來,到五師兄樂厚伏誅,也就是一炷香時間,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比十年還要長。
他此時見到幾位師兄的死狀,當真是慘不忍睹,隻嚇得心膽俱裂,哪敢上前相鬥,挺著長劍護在身前,一步步地倒退,劍尖不住抖動,顯得內心害怕已極。
原來他此時已經心神沮喪,銳氣大挫,膽也破了,已無絲毫鬥誌。
他無比敬畏的望著封舟,不敢想象。
“武功高深無比,高深無比,遠在掌門師兄之上!”
高克新不願相信,但是若非他武功遠遠超過掌門師兄,怎能一劍連殺幾位師兄,尤其是威壓樂厚,以勢殺人的神威,從未在任何一人身上見識過,隻怕魔教教主東方不敗,也沒有這等厲害。
“我們怎麼能招惹華山派,怎麼能招惹華山派!掌門師兄大錯特錯啊!”
高克新萬分悔恨,同時萬分恐懼。
此時封舟眼光淡淡,看向高克新的眼神仿佛古井無波。
以他的眼光,當然看出高克新已經大懼,心中不由得一歎。
這高克新人送外號“錦毛獅”,就是因為他長相威武,讓人一看就覺得是燕趙慷慨悲歌之士。
可沒有想到,麵臨絕境的時候,這位燕趙男兒,今日敢如此膽怯懦弱,非但沒有像其他幾個師兄一樣明知必死也要一戰,反而連退幾步,渾身發抖。
他見封舟射來的目光淡然如水,心中卻是怕到極點。
忽然,他扔下兵器,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嶽大俠,嶽大俠,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求嶽大俠饒我一命,饒我一命。”
“這一切都是左冷禪指揮的,左冷禪自負神功,嵩山派勢力雄厚,就想著合並其他四派,成立五嶽派,都是他指使我乾的,都是他隻是我們乾得,去華山的那四十多人也是他收攏的黑道高手,都是左冷禪安排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瘋狂磕頭,很快額頭上儘是血漬。
封舟一陣錯愕,隨即啞然一笑。
一瞬之間,封舟心中閃過“落花流水”裡麵的花鐵乾。
花鐵乾本來也是俠義之輩,但是麵對生死危機的時候,平時壓抑在內心深處不敢見光的卑鄙一麵徹底爆發,竟然向無惡不作的血刀老祖屈膝磕頭,而不敢有半點反抗之誌。
“好吧,你走吧。”
封舟意興闌珊,輕輕地揮了揮手。
這樣的軟蛋,最多算一個牆頭草,可以錦上添花,不敢雪中送炭,縱然殺了,也沒什麼意思。
高克新一愣,隨即大喜,連忙又磕了幾個頭,就要飛跑離開。
“慢著!”封舟淡淡的道。
高克新身子一抖,“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叫道:“嶽大俠有什麼吩咐?”
“回去告訴左冷禪,把他收攏的黑道分子歸攏一下,擬出一個名單交到我手裡,我給他料理乾淨,他還是嵩山派掌門。若是過了一個月還不交,左掌門就會和你們嵩山十三太保一起團圓了。”
“是是是……”高克新連連磕頭,然後忙不迭,飛也似的跑了。
封舟嗬嗬一笑,大踏步走出這座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