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舟道:“既然如此,你何不過來一起飲酒?難道要像神女峰鐵姥姥、曲江二友這樣的沽名釣譽之輩那樣,不敢想見?”
莫大先生道:“嶽大俠想激我?我若不想與你相見,也就不會再次現身了。”
他說完這話,身子一晃,林平之隻覺得莫大身法如電,就已經做到了他們桌前,不由得微微一震:“單單這身法輕功,不愧是衡山掌門,隻怕我還要苦練三年,才能超過莫師伯。”
封舟吩咐林平之給莫大倒酒,說道:“莫大先生此來,不知有何指教?”
莫大說道:“指教可不敢當,嶽大俠,你們試圖一路殺強戮匪,可是大丈夫俠義行事啊!”
“我輩練武,本來就是替天行道,為百姓誅殺暴強,這是應有之意,你莫大先生倒不用這麼吹捧。”
莫大先生歎了口氣,道:“你俠義之行,我怎會不知?又怎能不欽佩?唉,你怎不知江湖上人言紛紛,如何評論於你?”
封舟道:“天下的那些雜七雜八的廢物,可沒有人敢在我麵前說什麼是非,不過莫大先生既然趕來告知,不妨說一說,我倒想聽一聽。”
莫大臉色一紅,他知道封舟說“可沒有人敢在我麵前說什麼是非”,其實在暗諷莫大不作為,所以江湖中人在他麵前搬弄是非。
不過話既然說到這裡了,莫大也就說了:“世人都說你救了林震南一家,獨吞了辟邪劍譜,因而仗劍橫行天下,卻不將他還給林家,也不交給掌門嶽先生,乃是不忠不義。”
封舟微微一愣,不由得哈哈一笑:“我得了辟邪劍譜?嗬嗬,江湖中的無知之輩,倒是把辟邪劍譜抬舉的這麼高!”
莫大先生見他渾不把這件事放心上,不由得一歎,又道:“不少名門弟子都說,你殺戮太重,不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不知道寬以待人的道理,令兄嶽不群的外號‘君子劍’,長兄如父,卻教導你這樣一個殺氣騰騰的殘暴之人來。”
對於這些謠言,封舟並不在意,倒是林平之勃然大怒,退開兩步,手按劍柄,說道:“不知是誰造謠,說這些無恥荒唐的言語,請莫師伯告知。”
莫大先生道:“你想去殺了他們嗎?江湖上說這些話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殺得乾淨麼?哼,人家都羨慕你有一個好師父,江湖上無人不怕,那又有甚麼不好了?”
封舟道:“我殺了那麼多奸邪之輩,被他們詛咒辱罵,那是我的榮耀。正道弟子諷刺我,那是他們無能,不過是滿嘴仁義道德,說不定肚子裡都是男盜女娼,我隻要繼續殺下去,知道殺的無人敢隨意作惡了,這些廢話自然就終止了。”
“鐺啷啷”莫大先生手一抖,酒碗摔落在地,摔了一個粉碎,他卻猶自未覺,口中驚呼道:
“你還要殺下去?”
“當然要殺下去。”封舟淡淡的道:“江湖之大,有多少練武之人?他們自覺高人一等,便仗勢欺人,或殺人奪財,或擄人妻女,或橫征暴斂,百姓有多少受到他們荼毒?我看不過去,所以要殺掉他們,就這麼簡單。”
“不是還有官府嗎?”莫大強辯道,語氣卻不那麼絕對,顯然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官府?嗬嗬。”封舟搖了搖頭,沒有過多評論。
“莫大先生不在衡山待著,現身鄂中,想來不是給我說這件事的吧?”
“不錯。”莫大先生點點頭:“左冷禪準備召開五月同盟大會,商議攻打魔教總舵的事情,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