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證大師、衝虛道長,以及左冷禪左盟主三人,乃是當今正道三大高手,身份地位貴重,非同小可,即使麵對東方不敗,也不會輕易出麵。
嶽靈珊悄悄地問母親:“娘,不是說正邪不兩立嗎?為什麼這麼多正派前輩聚在此處,不喊打喊殺,一個個都無動於衷?”
“傻孩子。”寧中則愛戀的撫摸了一下嶽靈珊的腦袋,低聲笑道:“一來對方是天下第一高手,哪裡能隨便交手?二來他身邊幫手林立,真要打起來,雙方勢必損失慘重,兩方都是投鼠忌器,豈能輕易發起戰端?”
“再說了,東方不敗是天下第一高手,你叔叔嶽不鳴也是威震當世,兩人約戰,旁人也不能隨意破壞,這不符合武林規矩。”寧中則又道。
所謂正邪不兩立,永遠是正確的廢話。
這個世界上,真正敢向奸邪之輩發起全力進攻的,隻有封舟一人而已。
嶽不群心中微微歎息。
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他那個胞弟就是僥幸得到三本武學真經,練成了絕世武功,才變得那麼霸道強橫,而不是以前的那樣低調。
他這般橫行無忌,殺戮豪強,固然是讓華山派名聲鵲起,讓他嶽不群再武林中的地位飛速躥升,自己也獲得極大榮耀,但嶽不群卻越來越擔心他的以後。
殺性這麼強,哪個名門淑女敢委身下嫁?
這般眼裡揉不得沙子,隻怕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即便在正道眼中,也被深深地忌憚。
所謂萬夫所指,無疾而終啊。
這時,他忽然目光一凝,盯著某處,心中道:“又有一隻畫舫來了!”
不止是他,周圍十幾條畫舫上的高手,不管是正道還是邪道,都紛紛向某個方向看去。嶽靈珊也連忙望過去,結果隻見開闊的水麵,一艘畫舫以極快的速度駛來。
“怎麼可能?”嶽靈珊眼都要瞪出來。
要知道無論是畫舫還是帆船,都得靠人力或風力行駛,但是這艘畫舫卻不見船槳,也不見帆布,卻行動如飛,令人驚訝無比。
畫舫靠近伊水中間的小船,忽聽“錚錚錚”三聲琴音,一個姑娘從船艙裡麵走出來,向東方不敗行禮道:“東方叔叔,我來了。”
隻見她身材曼妙,容貌秀麗絕倫。魔教眾人都認得此人乃是魔教聖姑任大小姐任盈盈,而正道中人見她與東方不敗攀談,也知道她身份非同小可。
“東方叔叔,一年不見,你康健如昔,盈盈十分高興。”
“盈盈,彆來無恙啊!”
湖中心釣魚的東方不敗,依舊坐在那,終於開口。
“多謝叔叔掛念。”任盈盈道:“東方叔叔,你是我教教主,身負聖教重望,統管數萬人,一聲令下,不知多少人赴湯蹈火,何必親身蒞臨洛陽,與那嶽不鳴交手,豈不是抬舉了他?”
“哈哈,盈盈,你還小,有些大丈夫做人的道理,你是不懂得。”東方不敗哈哈大笑,聲震數裡,連水麵都起了道道波紋,諸人更覺得耳膜一片轟鳴。
任盈盈抿嘴一笑,道:“叔叔的武功,已經到了天人化境,難怪靜極思動,要下山一番,隻是可惜了華山嶽不鳴,剛剛闖出一點名頭,就要被叔叔一隻手壓下去,真是令人嗟歎呢。”
“嶽不鳴?”東方不敗身形一頓,緩緩收回魚竿。“他不過是我的踏腳石而已,待殺了他之後,我便會北上燕山,去見識一下大將軍江彬,以證我的武道。”
“大將軍江彬?”任盈盈微微一怔,隨即明白,說道:“叔叔說的是應州大捷,生擒蒙古小王子的邊軍統帥江彬?他不是已經被朝廷誅殺了嗎?”
“像他這樣的高手,怎麼會被一群腐儒所殺,據我所知,嘉靖三年,錦衣衛南鎮撫司詔獄天崩地裂,有人將無數塊數百斤重的巨石牆壁儘被打碎,從容離開,yuebu傳聞此人便是大將軍江彬,他未死,隻是隱居罷了。”
兩人對話,周圍船上靜謐一片,無人敢出聲。
哪怕是東方不敗的把兄弟童百熊,此時也乖乖閉嘴,不敢言語。但心中卻掀起無限的驚濤駭浪。
“東方兄弟所說,難道是真的?大將軍江彬還活著?”
“也是,以他那般天下無敵的身手,隻怕十萬大軍也殺不死他,他怎麼會這麼輕易被殺呢?”
“聽他們的對話,連東方不敗都忌憚那大將軍江彬,那這位先帝寵臣有多厲害?卻不知道我弟不鳴,和江彬、東方不敗相比,孰強孰弱?”
嶽不群不禁悠然神往。
就在此時,洛陽,金刀王家。
大門外,站著兩人,其中一個二十歲做喲的少年豐神俊朗,令人讚賞,一看便是令少女向往的少年俠客模樣。
但是和旁邊那人相比,那就黯然失色了不少。
封舟一襲百衣,宛若天神,雙目如電,眼瞳中隱約有青芒閃耀。如同太陽一般綻放光芒。這兩人自然是封舟和林平之。
封舟三天前得到消息,便乘坐金刀王家提供的馬車兼程而來。
他下車之後,沒有急著進王府,而是饒有興致的站在原來放石獅子的地方,好好地看了一圈。
王家人站在一旁,臉色焦急無比,卻半點不敢言語。
“不錯,不錯!”封舟忽然哈哈一笑,“東方不敗的武功,竟然已經達到這個地步,果然無愧於天下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