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剛才的刺蝟陣,現在變成了移動的鋼鐵長城,他們的腳下,不但有剛才戰死的曹軍袍澤,還有他們的軍中主將徐晃。
連將軍都戰死了,他們怎麼敵得過?
大部分曹軍都膽怯了,陣型更加散亂。
眼見一排排的長槍買著整齊的步法,帶著森森的殺意移動過來,曹軍已經站不住腳,拚命向後退。
不過也有少數悍勇之輩,想著力挽狂瀾,其中一個曹軍校尉,身材高壯,滿臉橫肉,手中拿著步槊,身上穿著釘鐵葉子的皮甲,看著凶悍無比,身邊跟著十幾名親兵,排成小小陣列,此時看著曹軍就要潰散,當即大吼一聲,居然硬生生的衝了過去。
此人一馬當先,手中步槊叩開兩根長槍,向前邁進一步,剛要砸邊上的矛杆,迎麵兩根長槍刺來,急忙揮杆揮擋,身邊卻有一根長矛斜刺。
往常皮甲能擋住敵軍一輪衝刺此時確實不能,敵人的長槍力道大的驚人,直接刺進肋部,那槍尖頓時沒入半截。
槍尖抽出,鮮血飛濺,這勇悍校尉狂吼一聲,想要臨死拚命,雙手舉起,胸腹空門大開,又是一根長槍刺中咽喉,緊跟著陣列向前,他直接被長槍推倒在地,被幾百隻腳踏了上去,再也動彈不得。
而他的親兵也好不了那裡去,早被一槍誅殺。
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回身搏鬥的已經算是軍中勇士,更多的在背部被長槍刺出了血窟窿,慘叫著倒斃!
一批批的曹軍士卒慘叫著倒地,如同一個個重鼓,不斷地敲打在曹軍的心理防線上。
終於有人大叫一聲,扔下兵器,也不管不顧陣列,撒腿狂跑。
人都是有從眾心理,一個人逃了,其他人也頓時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但封舟率領的蜀軍,依舊擺成長槍陣,穩步向前,不斷的殺戮這落後者的生命。
到了此時,已經是敗軍如山倒,陣勢再也難以安穩收攏,徐晃部將無奈長歎一聲,隻得帶著收攏好的幾百騎軍縱馬離開。
“去中營,救大軍!”
封舟一聲怒吼,腳步絲毫不亂。
數百精兵排成陣列,浩浩蕩蕩,猶如移動的城牆一般,向著中軍大營而去。
徐晃身死,大軍崩潰,隻有徐晃的部將率領少數精銳逃走,路過其他營寨的時候,自然不敢久待,裹挾著友軍騎兵離開了。
其他營寨本來穩守營寨,嚴陣以待,忽然見那些用來牽製的曹軍騎兵突然潮水般離開,不由得大驚失色,聽到瞭望兵的彙報後,急忙向後方看去。
卻見一隻幾百人的方陣,手舉長槍,緩步而來,不由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天哪,那不是郭都伯的那隻部曲嗎?我記得禪公子就在這隻部曲當中。”
“他們非但沒有固守,反而殺出來了?”
“他們幾百人,竟然驅趕著這麼多曹軍?”
“快看,那隊伍中間旗幟上掛的誰的腦袋?”
“誰的?”
很快消息傳來,那顆腦袋的主人,赫然是曹軍統兵大將,徐晃徐公明!
徐晃竟然被殺了!
而且是被禪公子親手所殺!
一時間,該營寨歡聲雷動,聲達於天。
統兵部曲的主將都伯也興奮的打開營寨,縱馬而出,跑到陣前,下馬拜道:“後將軍麾下左路軍都伯王進,願隨公子上陣殺敵。”
陣勢沒有停,封舟腳步也沒有停,隻是點點頭說道:“好,請王都伯跟進!”
大軍繼續前進,其他營寨也不斷有人跟進。
“中路營都伯趙權,請隨公子殺敵!”
“右營校尉張順,請隨公子殺敵!”
“後將軍麾下典軍陳進,請隨公子殺敵!”
……
很快幾百人擴成了數千人,浩浩蕩蕩,士氣高昂,向著陽平關外,圍在高翔中軍大營的曹軍殺去。
“兒郎們,衝進敵人營寨,我軍必獲全勝!”曹真大呼道。
曹軍近萬人馬前赴後繼,拚命廝殺,但是高翔中軍營寨卻是巍然不動,穩固防守。
“若是不分兵,徐將軍那一隻生力軍部隊上了,早應該擊破這座營寨了!不過也好,待徐將軍捉拿了阿鬥小兒,高翔就算不敗,也得投降!”曹真對身邊的校尉說道。
幾個校尉點點頭。
其中一人道:“將軍所言極是,徐將軍率立功勳,這次捉拿阿鬥小兒,乃是獅子搏兔,想必手到擒來。”
“不錯!”其他人也點頭同意。
聽s到這裡,曹真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
就在此時,一個傳令兵跑來,滿臉驚慌,叫道:“將軍,騎軍潰散,徐將軍被劉阿鬥誅殺,此刻蜀軍已經結成陣勢,殺奔過來!”
“什麼?”曹丹和周圍的校尉們大吃一驚,目瞪口呆,隻覺得手足發冷,渾身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