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銅雀台。
大殿中有兩人麵對麵坐著。
一人年紀輕輕,二十歲左右,卻是英華內斂,氣宇非凡。
另一人身材雄健,一縷短髯,儘是黃色。
正是大魏皇帝曹睿,和大魏任城王曹彰。
曹彰有衛霍之誌,又有千斤巨力,弱冠之時便能與徒手獵殺猛虎,乃是天下猛士。
隻不過因為厚重少文,所謂未被曹操立為世子。
曹丕繼承魏王之位後,又登基為帝,對和他爭奪世子之位的曹植、曹彰二人十分忌憚,一個封為陳留王,一個封為任城王,但卻關在封地,派人監視。
曹睿登基之後,將監視者抽回,讓兩位叔叔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不過他北上鄴城之後,也隨手將兩位王叔帶到了鄴城,因為他知道,國家到了危急存亡之時,他必須重用三叔曹彰了。
“三叔,這些年你受委屈了。”曹彰說道。
“陛下寬心,臣感激莫名。這些年來安居任城,也習慣了。”曹彰淡淡的說道,語氣當中倒是有一份尊敬。
他可不是曹植那個整天隻會喝酒耍性子的文士,實際上他也內心十分深沉。
自從當年爭奪世子之位失敗之後,幽居近十年,早已經徹底的磨礪了他的心誌,將內心的誌向隱藏在心裡,從不在暴露給外人。
到了此時,不敢說他心中深沉似海,但是也足以隱藏自己的最真實的情緒了。
“如今我能大魏處於風雨飄搖之際,名將隕落,城池丟失,朕想請三叔出山,擊退劉禪,不知三叔意下如何?”
曹彰虎目一睜,凜凜然升起一股霸氣,他對曹睿拱手道:“君有命,國有詔,臣願奉皇命,南下征討蜀漢,解洛陽之危。”
“好!”感受到曹彰的求戰之心,曹睿十分高興,他知道曹彰此人,一心渴望征戰沙場,又是一個直腸子,派他征討劉禪,也算人儘其才了。
畢竟,北上鄴城之後,大魏找不出更優秀的統帥人選了。
他當然不知道,此時的曹彰心中,已經燃起了熊熊鬥誌。
“我就知道,隻要不死,就有機會東山再起!這一次在,還要率軍擊退劉禪,救下洛陽,那我便可以重新在軍中立下無上威望,到那個時候,我便可以重豎大誌,再爭河山!”
“子桓文弱膽怯,遂敗於劉禪之手。若繼承世子之位是我,豈有劉阿鬥揚威之時。”
“我曹彰是太祖武皇帝嫡子,也曾揚威沙漠,這一次,我要徹底擊敗劉禪,重整山河!”
他心中這般想。麵上卻是半點不露,依舊是一副質樸剛健、視死如歸的軍人形象,不禁曹睿看的連連點頭,連隨扈的趙儼、胡質、蔣濟等重臣都沒有看出破綻。
所有人都以為,曹丕已死,曹睿登基,天下早就換了模樣,曹彰曆經坎坷,應該已經明白了大勢不可逆的道理。
曹睿隨後下令,任命任城王曹彰為司隸校尉,統兵五萬南下,解救洛陽,又任命胡質為前將軍,跟隨曹彰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