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搖撞騙,胡言亂語,犯我臨河縣律法,當斬!”左側者和尚喝道。
“你這書生,還不過來,跪下受死!”中間的那個和尚發話道。
而李押司和他身後的衙役,都在一旁冷冷注視,對於佛門中人代行律法,似乎並無意見。
這三個和尚一開口,便一錘定音,整個何家村頓時一靜。
在場的眾多何家老人,頓時噤若寒蟬,全部大氣都不敢出一個。青銅派稱臨河縣,收拾過不服之人部下千人。何家眾人都見過青銅寺的高僧看人腦袋的場景,心驚膽戰之下,根本不敢有半點反抗。
何寬望著封舟,眼中露出複仇快意。
“大師容我解釋,封大俠武功蓋世,身手不凡,但是看他外貌舉止,哪裡有半分探子的藏匿之舉……”何英還想解釋,左邊那個和尚,手中僧棍橫掃過去,一瞬間氣機勃發。
“我等已經有決斷,少在這裡聒噪!”
嘭!
何英雖然是粗通武功,但是哪裡是一個武僧的對手?
對方長棍直接掃在他身上,直接直接把何英打的一口血噴出,淩空倒飛兩三丈,摔在地上,臉色慘白。
所幸這個和尚還有所顧忌,否則當即痛下殺手,一招便可要了何英的性命。
“老爺!”
“爹爹!”
何家眾人一陣驚叫。
阿紫更是豆粒大的淚珠,唰唰直流,跑過去扶起何英,小臉一片憤怒悲戚:“我爹爹隻是說了句話,你們就下重手,還有王法嗎?”
“不錯?你們這群和尚太過狂妄了!”
一些何家的年輕人,紛紛出言,怒視三人。
“放肆,若再敢言,直接屠了你何家滿門,換一人當這何家村的裡正。”中間和尚淡淡道。
右邊那個和尚也是輕輕一笑:“王法?我們就是王法!李押司,我說的可對?”
李押司一直沉默不言,此時輕輕地點頭:“不錯,我們就是王法!”
何家眾人頓時心底一寒。
因為賦稅徭役的關係,臨河縣衙和青銅寺的和尚們聯手,不知道毀了多少村寨,殺死了多少人,占據了多少金銀財寶。
尤其是當眾人看向一臉得意的何寬之時,許多人才恍然大悟。
所謂的封舟,不過是一個導火線罷了,臨河縣衙門和青銅寺的和尚,隻怕這一次的目的就是換一個聽話的人上位啊,他們想要撈取的更多,自然看不慣維護村子平安的何英。
可笑他們還以為對方隻是想來敲詐勒索呢。
看著高高在上的三位和尚,還有他們背後的幾十個縣衙差役,以及眾多敢怒不敢言,不得不低頭退回去的何家人,還有得意洋洋的何寬。阿紫一顆心如墜穀底。
直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家父親這何家宗主,村中裡正,看似尊貴,在這些人眼中,根本猶如螻蟻一般,可以任意揉搓。
‘怎麼辦?誰能來救救父親?’
阿紫眼中滿是絕望,一雙美眸,不由掃在封舟身上,宛如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封舟麵色淡然,緩緩一步踏出。
行俠仗義,扶危濟困,本就是俠士之舉,也是功德之源。
再說了,何家這幾天的殷勤招待,以及這三個和尚的狂妄不遜,封舟也看不下去,勢必會出手。
“我來到西夏之後,一心想著沉下來,怎奈雙目所及,處處都是剝削欺壓,所有人都覺得理所應當,我封舟看不慣之事,自然要出手橫壓。”
路有不坦,吾克之。
封舟踏步而行,眼神冰冷,看向何寬,如看螻蟻。
“姓封的,這個時候知道怕了。早乾什麼去了?趕緊過來乖乖跪下,給幾位大師和縣衙大爺磕頭認錯,或許能饒你一條狗命。”
何寬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