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古箏聲音一止,有人嬌聲道:“這曲《將軍令》技藝不精,讓林公子見笑了,汙了尊聽,錦兒實在是羞愧萬分。”
說話間,便見一雲髻高綰的白衣女子,捧著古箏婷婷嫋嫋的自那花圃中步出,隻笑盈盈的頓首一拜,便勝似春回大地百花爭豔。
顧海全和衛揚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隻見這顧海全向前走了一步,對錦兒道:“往常都說錦兒姑娘技藝不凡記,在這瘦西湖也是聞名遐邇,今日遇到品曲高手了吧!”
他說到這裡,又對林昭道:“久聞林兄家學淵源,擅詩詞,對這樂曲也有極深的造詣,兄弟我實在欽佩不已啊。”
這一招連消帶打,將尷尬化解與無形之間。
林昭負手而立,掃了錦兒一眼,微微一笑:“其實曲子不錯,姑娘的技藝也不凡,隻不過你那麵古箏有三根弦已經鬆了。”
“什麼?”錦兒一驚,連忙檢查自己的琴弦,隨即臉色一變,看向林昭的眼神已經變得不可思議:“人說‘曲有誤,周郎顧’,如今這是‘弦有誤,林郎顧’,錦兒真是欽佩萬分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盈盈下拜,一雙眼睛看向林昭,似乎透露著欽慕,又有絲絲情誼。
這演技真不錯。
林昭心中暗暗點評。
麵上卻是淡然:“這沒什麼,錦兒姑娘不必如此。”
他依舊這麼負手而立,壓根就沒有將錦兒扶起來的意思。
這等暴殄天物的做派,令顧海全和衛揚相顧無語。
最後還是衛揚哈哈大笑,將錦兒扶了起來,笑道:“往常以為在下飛鷹走狗、吹拉彈唱無所不精,今日遇到林公子,算是小巫見大巫了,實在是欽佩萬分啊。”
雖然林昭的表情十分平淡,但錦兒姑娘乃是賣笑出身,所以半點脾氣也沒有展現,微微一笑,十分嫵媚,笑道:“三位公子都是風雅人呢,還請三位跟小女子到裡麵說話。”
說著,便懷抱古箏前麵帶路。
進了房間,大家分彆坐下,那錦兒果然不愧是青樓名妓,一番長袖善舞,將那酒宴的氣氛漸漸推高。
經曆了剛才那一場亂鬥,三人情緒本來就有些亢奮,何況還有如此美人佐酒?
不過小半個時辰,那顧海全就已經喝的爛醉如泥。
說爛醉如泥,絕對不是誇張。
這廝看外表是一個風流公子,沒想到酒量這麼差,才多久,就已經鑽到了錦兒的桌子底下,呼呼大睡起來。
還風流公子呢,嗬嗬。
這邊衛揚卻是眼神也起了一層醉意。
他在酒席上刻意和林昭說話,此時更是滔滔不絕,和林昭說了許多少年趣事,然後趴在桌子上大哭。
直嚷著見到林昭這般豐神如玉、文武雙全的公子,他衛揚算是這輩子值得了,
隨即借助酒勁,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死乞白賴的,非要把新買的,還沒有品嘗過的揚州瘦馬姐妹花贈給林昭助興,還大著舌頭說出了許多少年郎君和絕妙加人的愛情故事,好像一個少年公子,沒有揚州瘦馬在房裡,就不風光似的。
瘦馬是一個對女性帶有侮辱性的詞語,意為可以對女性任意摧殘和蹂躪,如同役使淩虐弱小的馬匹一般。
為何稱為“瘦馬”?因為從事“養瘦馬”的牙公和牙婆低價買來貧家幼女,養成後再高價賣出去,這和商人低價買來瘦馬,養肥後再高價賣出的經營方式一樣,所以人們就稱這類女性為“瘦馬”。
此時的衛揚,仿佛和林昭是多年好友似的,說對林昭的武功十分敬仰,所以奉上一對“瘦馬”為禮物,還拍著胸脯說道:“林兄,我知道林禦史治家有道,禦家有方,不容兄在外瀟灑,所以這事包在我身上了,剛巧我在興隆街有一個三進三出的房子,你若不嫌棄,就先把這兩個姑娘安在那裡,什麼時候有空就去熱鬨一番,豈非男兒之樂事?”
林昭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眼角掃過一絲了然。
對方打得什麼主意,以為他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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