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病退位,才開始想著修建陵墓。
今上的年號是“孝德”,這孝順和道德方麵做得極好。太上皇的陵墓自然是超大規模的。
所以安排的勞務人員十分多。
林昭想皇帝之所想,利用嚴打收攏大批罪犯,有不少人直接發配到那裡修陵墓去了。
當然隻有罪大惡極的家夥都送到那裡,活活乾到累死。
城外莊園眾多,活計也是眾多,罪行不大的人發配到哪裡,有的忙碌,進進出出都有整訓中的兵卒看押,想要逃跑是不能的。
當時公文上說的明白,刑罰之後,還要勞動改造,將這人錘煉的規矩了,才可以放他一個自由身。
有的人在城外的莊園裡乾一個月就可以回去,有的人則是要被送到終南山一些深山老莊裡,有的折騰。
人都是畏威不畏德的。
但是當小偷團夥被打死,設局勾當的家夥被送到城外乾活之後,長安城的治安風氣猛地變好,重典之下,性命攸關,沒什麼人不害怕的。
許多正經事不做,一貫禍害街坊四鄰的地痞混混,還有什麼整治一片地方稱王稱霸的丐幫豪傑們,此時全都戰戰兢兢,能出城的都是出城,投親的投親,躲避的躲避。
不少人私下裡討論,這種嚴刑酷法,隻怕是違背了聖人的微言大義,說不定那些文官會諫言,儘早取消這等高壓的。
哪知道議論了沒幾天,又有消息傳出,說是錦衣衛各處正在順天府那邊清查積案,往年犯了案子,沒查出來的,情節嚴重的,還要徹查。
錦衣衛同知林昭親自和順天府丞孫紹宗對接案件,定要把所有的犯罪案件徹查清楚。
要知道這個世上就沒什麼十全十美的勾當,做了案子,當曰裡用了銀子,托了關係,蒙混拖延了過去,錦衣衛真要查,隻怕是一查一個準。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就算這些沉得住氣的也是抓緊向城外走了,唯恐被人掃到,打死了不說,去做苦役也熬不住啊!
滿京城的百姓對“嚴打”都持好評,但是對於富貴人家,不過是茶餘飯後的閒談罷了。
當日賈璉在賈母麵前提起錦衣衛的威風,賈母等人連連讚歎,王夫人不發一言,隻有寶玉在一旁連連撇嘴。
等他回到裡,便對襲人說道:“我看那個大表哥可不隻是蠢祿,更是一個欺君的小人了,什麼京城‘混亂如此’、‘百姓惶恐不安’,不得不推行嚴打之策,我看純粹是胡說八道,不過是利欲熏心的小人罷了。我們也是居住在京城之中,為何從沒見過那些小人?這太平世界、朗朗乾坤,分明是林昭在陛下麵前顛倒黑白,林妹妹有了這樣的哥哥,真是太可惜了。”
他往常這麼說,丫鬟們必定會隨聲附和。
哪知道這次他說完,襲人隻是嗬嗬一笑,臉色淡淡,顯然並不同意他的話。
寶玉正要再問,一旁的晴雯冷笑道:“二爺這話說的真是清閒,你平時在哪裡生活,往外走又有多少仆從?這大觀園、榮國府又有多少人看家護院?奴婢沒讀過書,卻也聽說過‘何不食肉糜’,今曰聽你言語,方知真有其事,真是受教了?”
寶玉頓時啞口無言,半響才賠小心向晴雯說軟話。
這一日林昭來到錦衣衛衙門,點完卯之後正在自己小院批閱公文,崔秋山卻走了進來,和林昭打了個招呼,笑著說道:
“方才太仆寺少卿張大人派人過來致謝,說他去年丟了幾匹馬被咱們找到了,長安城這個折騰,卻沒想到被今曰抓到的偷馬賊賣到洛陽那邊,這賊人一抓過來就嚇破了擔子,慌不迭的要交待立功。”
林昭笑著搖搖頭,太仆寺主管馬政,丟了幾匹馬不算什麼,但要是貧寒人家丟了牛馬,隻怕要家破人亡。
“林大人主持的嚴打,真是給咱們錦衣親軍張臉啊,現如今弟兄們在街上腰杆都是比從前直了,這都得感謝林大人啊!”
“都堂誇獎了,都堂以後還是稱呼林昭名字就行了,在都堂麵前當不得這個大人。”
崔秋山背著手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林大人做的這般功勞,不隻是陛下,便是百姓們也無不誇讚的,怕是用不得幾曰,老崔我就真要叫你大人了,有什麼當不得的,你忙著,你忙著!”
崔秋山畢竟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隻要平穩落地,乾完這一任退休,這輩子也就穩穩當當了。
但他畢竟是錦衣衛世家,看著在林昭的主持下,昔日泥沙俱下的錦衣衛煥發新生,蒸蒸日上,崔秋山也是與有榮焉,因此有機會便過來示好,畢竟自己或許用不上,但兒子孫子還要在錦衣衛當中乾下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