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鐵網山圍獵之時反叛弑君,本來就是要搞一個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備。
也隻有這樣,才能讓孟南天、仇眾山、楊豐等一乾大周名將被打一個措手不及,失了分寸。
這是幕後之人唯一能夠取勝的機會。
否則,皇帝一旦返回京城皇宮,就會處於十幾萬大軍環繞之中。
他們操控的這點人馬,就如砸進湖水的一顆石頭,最多濺起幾朵水花,飄動陣陣漣漪而已。
但是,即使在鐵網山大營,皇帝的安危也是關係到九重,所以什麼禦林軍、禦馬監,以及前鋒營的軍隊,圍的是層層密密。
縱然方天至無聲無息,走位飄忽,依舊撞到了麵前的禦林軍。
不過,方天至並沒有絲毫畏懼。
眾人都為四處出現的藍田軍而感到心驚膽戰,也知道藍田軍統帥陳遠戰功赫赫,統兵有道。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方天至的步軍營才是關鍵。
他身邊的三千兵馬,俱為死士,算上他,一共三千零一名。
今夜之後,無論成敗,皆必死無疑。
因此,又何懼之有?
唯殺而已。
步軍營隸屬京營,表麵上和其他四營,共同接受孟南天和仇眾山的交叉指揮,但方天至對他二人卻有種種不屑。
而他本身,卻和藍田軍的陳遠一起,向那個人效忠。
因為,那個人,才是太上皇親手挑選的接班人。
因為背負著同樣的責任,方天至和陳遠,背地裡結為八拜之交。
表麵上看,兩人見麵幾乎不說話。
但暗地裡,兩人情誼非常,還共同鑽研兵法。
是以練兵方法不同,效果卻大同小異。
那就是,不論藍田軍還是步軍營,都極其擅長殺戮。
兩支軍隊的共同點就是沉默、殺戮。
組成軍政,仿佛就是一台精密的殺人機器。
他們悄無聲息的行軍,悄無聲息的持刃,悄無聲息的收割性命。
他們不會將氣力浪費在大吼大叫上,隻會儘力的殺戮。
所以,在廝殺震天的沙場之上,這等無聲無息,反而更加給人以恐怖。
因此,當步軍營的軍陣猛地撞到禦林軍的軍陣上時,便如刀切豆腐一般,一往無前的殺了進去。
殺戮,殺戮,無儘的殺戮……
……
冷風吹來,聖駕大營的燭火來回晃動,燈火照在孝德帝的臉上,無喜無悲。
此時喊殺聲已經到了山下,隻要有心人就可以看到,陳遠的藍田軍和方天至的步軍營,如兩把尖刀一般,將禦林軍和前鋒營打的損失慘重,節節後退。
敵人的箭矢,已經射進了聖駕大營。
隨扈的臣子們,已經在勸說陛下暫時往山頂移駕,以策完全。
孝德帝卻始終一言不發。
直到“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
“陛下,太尉孟南天、仇眾山,率諸將軍求見。”禦前侍衛稟報道。
“宣進來!”孝德帝說道。
“臣等參見陛下!”
皇帳前的露台上,孟南天和仇眾山等人陛見皇帝。
不過或許因為非常時期,皇帝身邊有無數的禦前侍衛。
所以眾人在距離隆正帝很遠的位置行禮。
身為大周太尉,此次鐵圍山打圍的總指揮,孟南天高聲道:“陛下,此非常時刻,賊人來勢洶洶,臣請陛下移駕彆處,以保龍體萬安。”
“移駕?”
孝德帝一臉淡然:“如今已是黑夜,朕若貿然移駕,山下忠勇將士沒了朕的蹤跡,豈不會鬥誌全消,反而白白便宜了叛軍的意圖?”
“陛下!”
孟南天臉色一變、
仇眾山急忙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衫。
皇帝是什麼人?
身負四海之望,係天下黎民之重,出口成憲,威加天下。
不到萬不得已,豈能輕身離開軍營,像一個喪家狗那樣躲避?
……
當那邊的前鋒營、禦馬監聯手,正和藍田軍戰成平手。
而這邊步軍營,卻如一把尖刀一般,刺穿了禦林軍的軍陣。
禦林軍統帥梁文道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