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鋒芒畢露,必定一往無前,不知妥協迂回的道理。
若是一味地和那些潛在的敵人硬碰硬,很容易碰個頭破血流。
從保護大才的角度來看,萬不能貿然把這麼重要、且開拓性的位置交給林昭。
否則就是拔苗助長。
“如此說來,鬆江開埠之事,你不讚成了?”孝德帝看向張廷玉。
“臣以為可行,不過請陛下先派一個老成持重的人過去,先打下局麵,待進入深水區的時候,且林都堂已經磨礪的差不多了,便讓他去開拓創新去。”
張廷玉捋著胡須說道。
皇帝微微頷首,又向其他朝臣征詢道:“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眾人默然半晌,見無人開口說話,便齊聲道:“臣等附議。”
“那便再議一議。”
孝德帝說著,點名道:“田從典,你是內閣次輔,徐元夢,你是吏部尚書,你二人各自寫一篇奏疏,為朕剖析這《鬆江開埠》的利弊。”
“臣等遵旨。”
張廷玉在一旁,雙目微微眯起,心裡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九曲十八彎了。
“好,這件事議完了,外麵還有幾個大臣呢,這天寒地凍的,朕可不能讓他們久等了。”
孝德帝剛說到這裡,不曾想外麵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又響起了管事太監尖銳的嗓音:
“啟稟陛下,龍禁衛副統領張鼎自稱有緊急公務,要立刻麵稟陛下如今他正在景仁堂外候旨。”
“宣!”
孝德帝的嗓音聽不出什麼起伏,但惟其如此,才正是雷霆大作的前兆。
顯然,若張鼎隻是小題大做,或者他稟報的事情,並不在皇帝的關注範圍之內,迎接他的必是龍顏大怒。
卻說那管事太監領命而去,不多時就將張鼎領了近來。
因為童林手上,身體還未痊愈,所以龍禁衛由副統領張鼎主持,他是總管太監戴權的侄子,也是皇帝安排在龍禁衛的“鯰魚”,用來給童林上套的。
他進門之後,看到諸多重臣先是一愣,不過隨即恢複過來跪在地上大禮參拜之後,道:
“陛下,剛剛接到消息,綏遠副總兵科布多驕橫跋扈,仗著手下兵丁眾多,漸有不穩之勢。據調查,他和科爾沁、察哈爾諸部暗通款曲。”
“哦!”孝德帝先是眉頭一皺,隨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冷哼道:“跳梁小醜,也敢在這個時候鬨騰!”
張廷玉皺了一下眉頭,立刻拱手道:“陛下,如今我大軍一東一西,正分彆與女真諸部、厄羅斯交戰,綏遠科布多這個時候不穩,必定是有人背後挑唆,臣以為當行雷霆之怒,將其扼殺在萌芽狀態。”
孝德帝點點頭,隨即又道:“龍禁衛負責朝野,錦衣衛亦有同等職務,怎麼不見錦衣衛消息傳來。”
他話音剛落,管事太監的聲音又一次傳來:“陛下,錦衣衛都堂林昭去而複返,並攜帶錦衣衛指揮同知方大同,稱有緊急公務,要立刻麵稟陛下。”
孝德帝和眾臣對視一眼,不由得哈哈一笑。
若無意外,錦衣衛過來稟報的鄂,想必和龍禁衛說的,是同一件事。
果不其然。
待方大同將事情稟報之後,景仁堂內的氣氛,已經稍微鬆泛了點。
孝德帝看向林昭:“林愛卿,如今國家四處用兵,無力抽調精兵去彈壓綏遠和察哈爾部不穩跡象,你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能否為朕分憂?”
林昭微微一笑:“陛下,錦衣衛是天子親軍,自然要為陛下分憂。”
心中卻想:“得!這個年不能在京城過了。不過臨走之前,得把迎春的事情定下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