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家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林昭遠行。
但是榮國府眾姐妹當中,卻在為邢蚰煙的事情擔心。
從某個角度來說,邢蚰煙溫柔賢惠的人品,攤上這樣的父母,這樣的姑父姑母,實在是人生大不幸。
一開始說親的時候,薛姨媽好歹還謹慎點,托人打聽了李家的情況。
但是身為榮國府的大房夫人,邢蚰煙的親姑母,邢夫人隻是聽說李家是大富之家,又出手闊綽,就應了。邢姐姐的父母更簡單,說是大太太應了,他們再沒不應的。
也不知道他們是被人家即將而來的金銀晃花了眼睛,還是對薛姨媽的人品十分相信,就不怕彆人哄了他們去,就沒想過這好歹是自家姑娘的終身大事,應再仔細打聽清楚。
寶琴私下裡對寶釵道:“他們府上的人真沒法說了,大太太想來隻要是富貴人家,日後能不讓邢家大舅再在她那兒打秋風,也沒什麼不應。那邢家大舅夫婦更簡單了,隻要能給自個兒錢財,有什麼不能應的?好一群涼薄之人!大家姐妹一場,無論如何也要為邢姑娘打算一番,否則真真一輩子無望了。”
寶釵愁道:“我們雖然幫了她些忙,可她的嫁妝如何是好?這麼個糊塗人家,又是這般貪財,聘禮的錢財隻怕都留不住,何況嫁妝呢?”
黛玉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這些日子想過了,隻要我們找其他姐妹一起請老祖宗做主,讓二嫂子替邢姑娘料理下聘嫁妝等事務,二嫂子一定有辦法把東西都留住的。再就是,添妝的時候我們多多的給,這樣想來不至於太難看了。”
寶琴點點頭道:“還是郡主想的周到,這件事既然是由我起頭的,便要善始善終,我去和眾姐妹,還有二嫂子說去,請她們幫忙,務必要讓邢姐姐的婚事差不離了。”說著,便起身告辭,風風火火的跑去找鳳姐她們去了。
鳳姐已經出了月子,她對於自己的婆婆十分的厭惡,但是卻對邢蚰煙十分喜歡,想著也是為了自己兒女積德,自然第一個點頭答應。
其他姐妹自然無有不應的,都願意幫忙,便一起去了賈母的上房,鳳姐自薦自己來操持邢岫煙的親事,鳳姐笑道:“……那李家不是說了麼,他們家三小子年紀不小了,打算明年就過禮,我尋思著,橫豎日子是我們定的,不如乾脆定到一起,二妹妹一人也是辦,添上邢妹妹兩人也是辦,我還能借此和商家壓個價,兩份算一份半的錢。好祖宗,你就賞了我這差事,讓我賺些私房銀子罷。”
眾人被說的都笑了起來,賈母自是知道邢夫人的個性,又見他們姐妹一起過來求情,重情重義,連黛玉都過來了,心下高興,便應了:“既如此,你便好好操辦去,隻先說好了,這省下的銀子有一半可是我的。”
鳳姐假意跌足哭道:“老祖宗啊,你怎麼揀起我的巧宗兒來了?罷、罷、罷,看來我這私房銀子是賺不成了誰不知道,那銀子都是勢利眼兒,有你老人家在,哪裡還瞧得上我?俱是要給你添壽呢。”
眾人笑的合不攏嘴。
待出了賈母上房,鳳姐便和眾姐妹使個眼色,算是打過招呼,自己跟著邢夫人去東院了。
邢夫人見她跟了過來,便道:“你又有什麼事情要說?”
鳳姐賠笑道:“給太太道惱。隻是邢妹妹的嫁妝是怎麼個章程,還請太太給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