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通訊器兩端頓時陷入安靜。
“靳燃!”
裴行遇沒想到他能瘋到這個地步,直接跟霍爾說空間站是他炸的,反應極快地吐出櫻桃,同時扯下靳燃的手拽向自己身後。
“不許胡鬨。”
為了他,不值得。
瞿回冷笑一聲,“不辦手續強行通過躍遷,指使部下炸爛空間站,比星際海盜還流氓,甚至把他們的機甲都搶了帶回紫微垣,怎麼,裴司令您想造反?”
裴行遇靜靜地看了他幾秒。
瞿回被他看的有些發毛,色厲內荏道:“裴司令您彆忘了,現在您手上所有的權限都被霍爾監控,我勸你不要挑戰星際聯邦的容忍度。”
裴行遇眼皮一掀,“不勞你提醒,說完了就滾。”
“裴司令,您都這種處境了竟然還硬氣的起來呢。”瞿回譏笑起來,他負責監控裴行遇多年,這副冷傲的樣子,仿佛被世人“唾棄”的人並不是他。
當年要不是裴行遇,他也不至於淪落到整天看著這麼個“監控”,反倒看著這個人拿了紫微垣的最高指揮官權限!
靳燃本就沒有耐性,聽瞿回廢了半天話終於忍不住了,伸手作勢掏了下耳朵,“說完沒?我插個嘴。”
裴行遇知道靳燃的性子烈,讓他說話那事情就不可控了,攥住他手腕低聲斥道:“聽話彆胡鬨,先出去。”
靳燃回頭看他,“彆急,我說完就滾。”
裴行遇試圖跟他講道理安撫這個桀驁不馴的狼崽子,“空間站是星際聯邦的裝置,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被炸掉,我作為紫微垣的最高指揮官,也作為你的直屬長官必須負責。”
他是紫微垣的最高指揮官,星際聯邦到底有幾分忌憚,靳燃連個軍銜都沒有,這要是處罰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靳燃看他這麼個步步退讓,跟星際聯邦委曲求全的樣子莫名煩躁,忍他媽。
“負個屁的責,炸空間站的事我乾的我自個兒認,輪得到你背鍋?他們躍遷點不是有守衛嗎?星際海盜在他們家大門裡進進出出,串門兒呢?”
瞿回見縫插針地想給裴行遇拖下水,“這不能作為你們炸空間站的理由,星際海盜流竄不是區區一個躍遷點守衛就能攔住的,裴司令您說對嗎?”
裴行遇知道他在指責自己不辦手續強行通過躍遷的事,抬眸冷冷地說:“強行通過躍遷點是我的命令,炸空間站也是我的命令,有什麼處罰讓星際聯邦下達就是,少廢話。”
瞿回處心積慮針對裴行遇,一聽他認就笑了,“您認了就好,不過炸空間站這樣的事情不是簡單的毀壞設施就能一帶而過的,空間站裡有多少數據都……”
靳燃嗤笑。
瞿回皺眉,“你笑什麼?”
靳燃大喇喇坐在裴行遇的桌子上,對著通訊器欺近了,漆黑的睫毛根根可見,銀灰色的眸子莫名有些嚇人。
“我笑你是個傻逼。”
“你!”從來沒有這麼桀驁不馴的人,敢這麼跟星際聯邦的人說話!
靳燃仿佛覺得不夠,舔了下犬牙衝他一笑,“你們也就是在那兒放了個空間站,星際聯邦總部要是在那兒我也一樣給你轟了。”
“放肆!!”瞿回氣的胸口起伏,隔著屏幕指著靳燃的臉怒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一定要上報星際聯邦將你從軍隊除名,永遠也不能進入軍團!”
靳燃又想開口就被裴行遇攥住手腕,微涼的指尖按在手腕骨上,“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現在立刻出去,這是軍令!”
靳燃沒掙脫裴行遇的掌握,也沒反抗,看著屏幕一字一頓地說,“記住了,你爹叫靳燃,燃燒的燃。”
瞿回暴怒,一掌不知道拍在哪裡,信號突然波動的亂七八糟,發出“嘶嘶”噪音。
裴行遇看他不僅不聽話反而還又囂張地搓了把火,沉聲道:“你能不能彆這麼胡鬨!譏諷他們兩句就開心了?”
靳燃回過頭,靜靜地看了裴行遇幾秒。
“看什麼?”
靳燃伸手指了一下,“這個?”
裴行遇垂眸,跟著他的手看了眼,一個小芯片扣在他軍裝的扣子邊,閃著微弱的藍光。
“就是它了?”靳燃說完,迅雷不及掩耳地從他軍裝上扯下來,在虛擬視頻恢複正常的一刻衝瞿回吹了聲口哨,“嗨,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