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我看應該不止吧!”薛宇似笑非笑道。
“奴……奴婢不知道少爺在說什麼,表少爺是老太君的外孫,這些年為府中做了很多事,表少爺離逝,奴婢自然傷心。”
薛宇上前拍了拍小巧的肩膀,小巧更是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少爺請自重。”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小巧,柯世昭已經死了,不要再做你那些美夢了,好好照顧好老太君,如此我還能饒你一命,不然你真以為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就沒有人知道了嗎。”薛宇哈哈大笑道。
小巧臉色變得慘白,雙目中滿是恐懼之色,兩腿無力,整個人癱倒在地。
薛宇沒有繼續理會,轉身離開。
另一邊十三個主管也早已聚齊,每個人都是正經危坐,不敢高語。
權力交接之際,還是他們一直沒有重視的三少爺,至於這三少有什麼品性一概不知,怎能不感到惶恐。
幾位相熟的主管也在低聲討論,陳中各自閃過擔憂之色,但也有信心滿滿之人。
茶水已經換過三遍,也慢慢開始出現厭煩的情緒,如此薛宇才邁步走了進來。
看到薛宇的到來,諸位主管趕緊站起身對著薛與行禮道:“我等拜見三少爺。”
薛宇也笑著還禮道:“諸位叔伯請起,天磊來晚了,還請恕罪。”
坐在最上首位的中年男子,笑著說道:“三少爺忙著處理喪事,此乃人倫大事,我等本應該在過些時日前來拜會,隻因我等愚鈍,無法處理商會之事,還請三少爺恕罪。”
男子名叫劉明忠,主管金州的商業貿易,十三位主管之中更隱隱以他為首,便是老太君見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而且此人說話八麵玲瓏,長袖善舞,本是薛宇來晚,但經過此人的一番話故意攬到自己等人身上,讓人聽之如沐春風,心情大好。
薛宇龍行虎步,直接坐於上首之位,沒有絲毫的謙虛。
這一幕也落在眾人的眼中,心中了然。
薛宇歎了一口氣說道:“坊間傳聞,我齊家受上天詛咒,男丁稀少,難享子孫滿堂之樂,齊家自我曾祖父開始便是三代單傳,到我這一代兩位兄長更是先後身死,而我更是體弱多病,終日與藥為伍,如同藥罐的一般,這十年來齊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交給表兄柯世昭來打理,可老天無眼,表兄突發疾病而死,可悲,可歎。”
劉明忠拱手道:“逝者已逝,生者已矣,三少爺節哀。”
薛宇擺了擺手道:“表兄去世,老太君心痛成疾,臥病在床,但國不可一日無主,家不可一日無長,也幸得我師父國醫妙手,曆經八年終於將我的病治好,我乃齊府唯一男丁,自然要挑起齊府的大梁,召集各位叔伯前來也是因為如此。”
說到這裡薛宇站起身,肅聲說道:“從今以後,齊家的生意由我來打理,今日齊天磊拜見各位叔伯,還請以後多多扶持。”
十三位主管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快速的站起身,同樣對著薛宇躬身行禮道:“我等拜見少爺。”
劉明忠上前一步說道:“我等是齊家主管,定當為齊家鞠躬儘瘁,肝腦塗地,少爺無需如此。”
“不儘然,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那齊家就是一輛馬車,而我就是車夫,諸位叔伯便是那車轅,無車轅而空有馬車也不過是一件死物,諸位才是我齊家的頂梁柱。”
一般馬屁拍的動人紛紛露出喜色,短短幾句話也拉近了薛宇與他們的距離,而且他們最擔憂的是不明三少爺的心性,而現在卻已看出。
會不會做生意不要緊,做生意有他們的,擔心的是有一個心性薄涼,不明是非的主子,不過從剛剛的那番話,就可以看出自己的這位新主子是一個長袖善舞之人,懸著的心也落下了一半兒。
一時間緊張的氣氛也變得歡快起來。
薛宇壓了壓手,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天磊初次執掌齊家生意自然要以各位叔伯為準,各方的準則待遇並不會改變,請各位叔伯放心,齊家不會虧待各位,甚至還要提高。”薛宇笑著說道。
“少爺說笑了,齊家自由法度存在,我等身為齊家主管所得待遇不知羨煞多少人,老太君為人寬厚,對我等更是親信有加,無需如此。”劉明忠道。
“不錯不錯,齊家是林州豪商,我等身為主管在外更是受人尊敬,齊府給我們的夠多了。”
“對的。”
眾人隻當是薛宇在說敞亮話,自然也要相互吹捧。
薛宇笑著擺了擺手道:“諸位叔伯可是認為天磊在開玩笑?今日天磊與諸位叔伯齊聚一堂自然要說一說一些體己話,若有言論不當還請各位叔伯指正。”
“天磊雖然體弱多病,這些年一直都在養病,但也知曾祖篳路藍縷,為我等子孫開辟出如此家業,兒孫自然不能做看家老狗,守財之奴,當以先祖為目標,開疆擴土,為子孫後代打下一個大大的家業,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天磊如何能坐吃等死,儘享榮華。”
眾人稱讚道:“少爺能有如此心氣當為齊府之福。”
“我齊家生意曆經四代做到如此規模,但卻已達到瓶頸,我想這點諸位叔伯應該早有感受。”
眾人沉默了一下,劉明忠開口說道:“少爺慧眼,的確如同少爺所說,齊家從事糧食生意起家,遍布江南八州,可從老爺開始便已達到極限,無奈隻得開始而是其他的行業,也就是現在的珠寶,但商場如戰場,珠寶行業也被排擠在外,無法擴展。”
說這些話的時候其中兩個主管感觸最深,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們便是不是齊家珠寶生意的兩位主管。
“那劉世叔可知道原因?”薛宇反問道。
劉明忠點了點頭:“開始隻當是我齊家商號實力不足,無法進一步擴展,隻是隨著這十幾年的碰壁卻是了解一些,我朝太祖有言:士農工商各司其職,商人不事生產,低買高賣,為世間不穩之職,故限製頗多,士農工商,商人雖然掌管大量財富卻地位最低。”
“不錯,商人地位最低,出門不得穿戴綾羅綢緞,便是麵對那窮酸秀才也隻得行禮,不管你有多少財富不過是一隻肥羊罷了,任人割肉宰割,我們在做生意時看似與那些官員較好,但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茬茬韭菜,隨時都有可能舍棄。”
眾人瞬間沉默下來,情緒也變得低沉,不僅僅是在大梁王朝,便是前朝也是如此,千年不變。
劉明忠心中一動,開口道:“少爺可是找到了商號破局之法?”
“不算是找到,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想要破局無外乎兩條路,一者在朝中扶持代言人,為我們保駕護航,開辟商道,二者便是成為皇商,但不論如何也不過是成為彆人的錢袋子而已。”薛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