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了嗎?”
三人之中狼梟於澤完全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不敢在薛宇麵前放肆早就睡著了。
楚喬頭大如鬥,好像聽懂了一些又好像沒有聽懂。
三人之中也唯有朱良聽懂了許多,心中一動。
“王爺您說的是……土地?”
薛宇笑著搖了搖頭道:“你隻說對了一部分,所謂世家,所謂門閥之所以能夠騎在百姓的頭上作威作福無外乎兩點,一者名為土地,二者名為教育。”
朱良噌的一下站起身,臉上滿是激動與震撼之色,來回踱著步子,口中不斷喃喃自語。
恭敬地對薛宇行了一禮,一臉的敬佩道:“王爺大才。”
看著楚喬與於澤迷茫的眼神,朱良解釋說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當年陳勝發出這聲呼喊之後所謂的貴族就以消失殆儘,隨之而起的便是門閥、世家,也許現在所謂的門閥世家就是當年的那些泥腿子,為何他們會成長到現在這個龐然大物,原因就在於土地和教育,土地是他們的根本,教育是他們的權利,兩者相加變成了如今的天下。”
薛宇滿意的點了點頭,朱良此人的確不錯,不枉自己費儘心機去培養。
“王爺,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土地和教育是塑造了他們如今的模樣?”楚喬問道。
薛宇歎息一聲說道:“遍讀史書就會發現所謂的王朝就是一個輪回,建立國家、國家強盛,隨之滅亡,然後新的國家會在原有的土地上再次建立,夏、商、周、秦、漢、晉……”
“他們就猶如一個車輪,一次一次的走向終點然後再重新開始,你們可知每次王朝末期都會發生什麼?”
朱良開口道:“天災、**。”
“何為天災?何為**?”
“大旱、洪水、蝗蟲、嚴寒,隨之而來的賦稅、徭役,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朝廷的不作為,貪官汙吏橫行。”
薛宇不疑至否,繼續問道:“富者阡陌縱橫,貧者無立錐之地,這又是為何?”
“這……”
薛宇哈哈大笑:“想到了嗎?幾乎所有的王朝覆滅都是源於土地兼並,王朝建立初期,所有勢力從新洗牌,百姓手裡有土地,所以盛世。王朝末期,土地兼並嚴重,流民增多,不安定因素增多碰上天災**,極易引發暴亂,每逢遇到天災之年便是這些門閥世家低價從百姓手中收攏土地的時機,大量的土地集中在這些門閥世家之中,而百姓無耕地之田,隻能依附於門閥世家,為奴為婢,而教育知識又被壟斷在這些門閥世家之手,朝廷的官員也都是從這些有知識的門閥世家之中來選取,你說會造成什麼樣的局麵?”
楚喬這下聽懂了,眼神中滿是驚駭之色,渾身發涼。
原來所謂的釋奴止戈根本原因是在這裡,即便是一道聖旨將所有的奴隸解放了又如何,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麼最多會換一個名字繼續存在。
除了狼梟於澤這個憨憨外,楚喬與朱良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所在。
薛宇繼續說道:“想要完全徹底的解決釋奴止戈這個問題,隻有從這兩方麵入手才有解決的可能,使耕者有其田,不讓所有的土地集中於少數的貴族門閥之手,讓百姓開民智,朝堂官員不全部都是這些貴族,如此才能朕的釋奴止戈。”
楚喬與朱良相互對視一眼,跪倒在薛宇腳下,高聲說道:“還請王爺廣施仁政,救救天下百姓。”
“你們可要想好了,你們跟隨本王崛起於毫末之間,也算是從龍之臣,可輕鬆建立新的門閥,新的世家,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這句話可不是說說的。”薛宇反問道。
朱良抬起頭恭敬的說道:“臣朱良,願為王爺手中之劍,披荊斬棘,隻為打破世家門閥壟斷,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楚喬也高聲說道:“楚喬隻是一名女子,但卻目睹悲歡離合,大姐為救我而慘死了,五哥也死在我的眼前,我的母親也為此事奔苦一生,如若不能完成母親的夢想即便是百年之後見到母親也無顏。”
狼梟於澤則是嘿嘿一笑:“我不太懂這些東西,隻要王爺讓我打哪兒我就打哪兒。”
薛宇哈哈一笑:“你這憨貨,都起來吧!”
“是。”
薛宇揮了揮手,一旁的侍女遞過來一個木盒。
“朱良,你的任務就在這木盒之中,這裡麵裝著打破世家教育壟斷的神器,那你要記住,從你打開木盒的那一刻你就要麵臨著與天下是家門閥為敵的局麵,可能會遭到他們瘋狂一般的撲殺,甚至死無葬身之地,可能連你的後人亦是如此。”
朱良哈哈一笑,沒有絲毫猶豫的接過木盒。
“當他們來刺殺我的時候就說明他們怕了,臣就喜歡看他們害怕的樣子。”
木盒中放的東西其實也算平常,當然隻能說是相對。
造紙術、活字印刷術。
中國有四大發明,也是這些發明影響著整個世界,火藥已經拿出來了,剩下的三樣自然也少不了,隻是現在地處北方無法靠近江海,指南針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應該也快了。
朱良目光遠大,自然可以清晰的看到木盒中的兩樣物品可以掘斷世家門閥對於知識的壟斷,心中激動無比,叩首道:“王爺放心,臣必不負所托。”
“楚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