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對於薛宇的到來也很驚訝,趕緊伸手虛扶道:“快起來,快起來,樸哥兒,你怎麼來了?還不提前說一聲?”
薛宇笑著說道:“看您老說的,小輩的還不能來看看您啊!”
說話間薛宇從身後的仆人手中接過禮盒遞了過來。
“這是給老爺子那帶的一些小玩意兒,可不能推辭啊!小輩孝敬您的。”
這下步說老爺子了,就是其他人也是有些驚慌失措。
“樸哥兒,昨天你又是請我們吃飯走之前還送東西,今天怎麼又送東西了,這讓我們怎麼厚著臉皮說一下。”
“就是一些小東西而已,不值什麼錢,您可是莊裡的老人,定海神針的存在,當年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可是經常提到過您,現在我回來了當然得拜訪一下。”
一說到周寶川老爺子也是歎了一口氣,道:“寶川真是沒那個命啊,要是看到你如此優秀就是九泉之下也得笑了。”
一旁的周寶奮也是臉上露出複雜之色,畢竟當年自己也是袖手旁觀,現在人家兒子不僅沒有說什麼還親自帶禮物上門,實在是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我爹沒那個福分,哎,不說這些了,老爺子您身體怎麼樣?等過些時日我請幾個大夫來村裡給您這些老人瞧瞧病,有病可千萬不能扛,年輕人還沒啥事就怕年紀大了。”
老爺子揮了揮手無所謂道:“這有啥,當年我都是這樣扛過來的,窮苦人家哪有那麼多事兒。”
這句話還真沒說錯,窮苦人家生病了並不是去看醫生而是硬扛,過去了自然就沒事兒了,扛不過去哎。
也是因為年輕不注意身體,致使未老先衰,老爺子也不過是60歲的年齡,現代社會六十歲並不老,但此時的他卻頭發花白,身體佝僂。
兩個又聊了一會兒,都是說一些當年的趣事,更多的是薛宇在聽老爺子再說。
不過聽的人卻極為認真,老爺子也很滿意,畢竟這個時候的薛宇身份相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大得多,一個如此大身份的人都願意聽我這個老頭子在這說話還有什麼不令人開心的。
“奮叔,這個是你家孩子我的族弟嗎?”薛宇看著一直在旁邊怯怯生生的小孩道。
周寶奮一把將身後藏著的小孩拉出來,笑嗬嗬的說道:“對,小竹,快叫哥哥。”
“哥哥。”
薛宇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果塞進小竹的手中,揉揉揉他的腦袋笑著說道:“真乖,上學了嗎?”
“上什麼學啊!認識自己的名字就行了,再長兩年就可以幫家裡做活了。”
薛宇倒是沒有理會這句話,低頭看著小竹問道:“想不想上學?”
小竹抿了抿嘴,抬頭直視薛宇道:“樸哥兒,上完學能跟你一樣嗎?”
“跟我一樣?”
“對,賺大錢給村裡辦酒席吃大肉,還給爺爺買東西。”
薛宇伸手拍著小竹的肩膀重重的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那我想上學。”
周寶奮臉色一變,苦笑道:“樸哥兒,村裡沒有蒙學,這”
“我來吧,孩子教育是個大事兒,等過幾日我在村裡辦學,找先生來教他們認字,小竹很聰明,不能在土裡埋沒了。”薛宇道。
一句話說的周寶奮雙眼一紅,順勢就要跪下,不過被一旁的薛宇趕緊拉了起來。
“樸哥兒,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當年我可是”
“好了,奮叔,事情都過去了,沒事的,天色不早了我也該早點回去,小竹的事情就這樣說了,準備準備。”
“嗯。”
沒有多做停留薛宇與周福旁人就轉身離開了。
老爺子將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朝著地上一杵,對著周寶奮說道:“寶奮,跪下。”
二話沒說,周寶奮直接跪倒在地。
“寶奮,當年的事兒誰對誰錯就不再多說了,樸哥兒既然不願意提你也就彆提,不過樸哥兒要是真的能夠讓小竹上蒙學那你以後就把命賣給樸哥兒,以後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要是有人再欺負他們家你就是拚死也得給我上去,這是我們家轉運的機會,以後要是不想讓自己的子孫後代繼續在這土裡當泥腿子那你就得拚,給小竹拚一個前程,記住了嗎?”
周寶奮將頭顱重重的叩在地上,振聲說道:“爹,我記住了。”
老爺子一把將小竹摟在懷裡,摸著他的頭一臉的慈愛道:“我家小竹能上學了,哈哈,等以後能認識字了就能給爺爺講書裡的故事了,好啊!好啊!你就是我們這幾輩人唯一能認識字的了。”
小竹也大聲說道:“嗯,以後我天天給爺爺講故事,賺大錢了給爺爺天天買肉吃。”
“好啊!好啊!哈哈。”
永遠不要小瞧國人對於教育的重視,隻要有那麼一絲機會他們就會抓住。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並不僅僅隻有周寶奮一家,周福帶著薛宇用整整一天的時間專門走訪那些老人,帶著禮物噓寒問暖。
其實按照薛宇的想法是把所有的人家都逛一遍,後來想想整個周家莊有兩千多口人,按照三口之家的話就是六百多戶,走不過來,況且施恩的話也不是這麼乾的,用得有一下對比。
最後去的是族老家,禮物準備的也很新穎,一人一個龍頭拐杖,龍頭用金紙包裹。
那些個族老連龍頭拐杖拿起來都是顫顫巍巍但卻是極為歡喜,愛不釋手。
薛宇這個禮物更能夠體現出來地位,體現出他們作為族老的威嚴,簡單的來說就是裝逼用的。
“爹,你看,這是樸哥兒給您送來的禮物,整整一大車啊!這得多少錢。”周寶雲一臉興奮的說道。
老族長看了一眼自家的兒子,對於院子裡那一車的禮物並沒有什麼欣喜,反而心中更加的沉重。
“風雨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