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高潔。
隔音還比較好,牆壁上都是各種字畫,仔細看會發現這些字畫粗糙不堪,都是樣子,但這也是在懂行的眼中,不懂行的尤其是那些附庸風雅之人眼中可就不一樣了。
房間窗戶打開並不靠街,反而背對,後麵是一處池塘,遠處則是山林,給人一種清幽之感。
不多時便有下人仆役送上來酒菜,跟隨而來的還有一位大約30多歲的女子。
身上穿著相對於平常人來說較為豔麗,不過在這青樓之中已經算是素雅了。
手中還抱著一個用黑布包裹的樂器,這麼大不用想肯定就是琴了。
“見過公子。”蘇鳳躬身行禮道。
“你就是蘇鳳?”
“妾身蘇鳳。”蘇鳳低頭含胸道。
“聽說你的琴彈得很好,露一手吧!”
“是。”
蘇鳳抱著琴朝著專用的位置走去,去掉上麵的黑布,跪坐於蒲團之上。
不多時,叮叮當當的過去便在房間中響起。
房門再次打開,小二也送來酒水。
薛宇也沒有管老六,自顧在那夾幾粒花生米喝一口花雕酒,配合著這悅耳的琴音下酒味道的確是不錯。
蘇鳳彈的是一首古曲。
在曆代傳譜中,有30多種版本,有的還附有歌詞。現存譜初見於明代蕭鸞編纂。譜本有多種。雲此曲:由於音樂形象準確、生動,因此近幾百年來在琴家中廣為流傳。
薛宇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酒水不斷入口,倒是一旁的老六卻是煩悶異常,主要是聽不懂,還不如去對麵的茶館聽書。
薛宇這個時候也聽出來了蘇鳳彈琴的手法以及一些習慣的確是跟林靜雲很像,準確的來說如出一轍,除了一些個人特色之外。
也確定了這位蘇鳳的確是自己所找之人。
一曲終了,蘇鳳十指輕輕地按在琴弦之上。
薛宇也放下酒杯高聲說道:“不錯不錯,你的琴藝果然可以,不知道是跟哪位名家所學?”
蘇鳳微微欠身道:“多謝公子誇獎,些許技藝幸得公子入耳,不過是一些家傳而已,當不得名家傳授。”
“你可知我是誰?”
蘇鳳看了薛宇一眼搖了搖頭道:“蘇鳳不知。”
“那周少白你認識嗎?”
“周少爺?”蘇鳳驚訝道。
“對,我今日來一是想聽聽你的琴藝,二是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子將他迷的每天不著家,嘖嘖,果然不錯,除了年齡大點不管是容貌身段還是琴藝都不錯。”薛宇調笑道。
蘇鳳搖了搖頭道:“公子誤會了,周少爺來我這裡隻是聽曲喝酒,並無他意。”
“是嗎?不過他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從來不迷戀青樓的他這些日子天天往清風樓跑,就連家中的表妹都不管了,看來蘇鳳姑娘確實有什麼過人之處啊!”
蘇鳳抿了抿嘴,問道:“敢為公子尊姓大名?”
“周少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悠悠的說道。
蘇鳳立即反映了過來,再次欠身道:“原來是周家大少爺,大少爺真的是誤會了,我與少白不過是知己而已,他有心事都會來我這裡聽曲喝點酒,我二人並未有逾越之禮,妾身隻是在這裡賣藝而已。”
薛宇擺了擺手道:“不用跟我解釋,少白想去哪裡自然是他的自由,我不會多問,今天來隻是好奇而已。”
蘇鳳這個時候也抬頭打量著薛宇,看看這位一直被周少白推崇的大哥到底長什麼樣子。
蘇鳳這些時日一直都在聽周少樸這個名字,主要是周少白說的話三句都離不開他這位大哥,不管是回答當周家莊族長,還是與洋人談判,一件件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眼前的這位周家大少爺的確是俊美無雙,身上還帶有一股儒雅之氣,就是看起來身子骨不是很好,麵色有些蒼白,體型消瘦,不過一雙眼睛卻是極為明亮,還有一種古代那種柔弱書生的感覺。
薛宇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自顧自的說道:“家中拙荊也啞女,本以為是天生,後來經過大夫檢查才知是小時經曆一場大難驚嚇而成。”
蘇鳳除了皺眉,從周少白的口中蘇鳳也知道他的大嫂也就是周少樸的妻子的確是啞女,也是因為他大哥在沒有治好病之前是為殘疾,正經人家的姑娘基本沒有願意嫁過來的所以便娶了一個啞女,隻是為何要跟我說這些?
正要開口詢問,薛宇繼續說道:“作為一個丈夫當然要想辦法救治自己的妻子了,無所謂解鈴還需係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妻子當年也是大家出身,在其六歲的時候家逢大難有歹人闖入,親眼目睹父親被殺,宅院也被一把火給燒了,至此家破人亡,也是因為那場大難才受到驚嚇從此閉口不言。”
蘇鳳歎了口氣,這一刻她也想到了自己的娘家,還有妹妹,道:“家逢大難,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卻目睹這一幕的慘烈自然會受到驚嚇心中產生陰影。”
薛宇輕輕一笑道:“所以我在調查當年的事情,就算治不好拙荊的病也能為她們家報仇血恨。”
“周少也高義。”蘇鳳敬佩道:“隻是為何要跟妾身說這些事情?”
薛宇繼續說道:“我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拙荊當年還有一個姐姐,是因為情愛與家中決裂,遠走他鄉,同樣也躲過了這次劫難。”
蘇鳳猛的抬起頭,身軀有些顫抖,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期待與害怕,顫顫巍巍的說道:“敢問周少爺,太太的芳名?”
“拙荊林靜雲,她那個消失的姐姐叫做林靜蘭,不知蘇鳳姑娘你認不認識?”薛宇一臉笑意的問道。
蘇鳳,不對,應該說是林靜蘭這個時候再也忍受不了了,噌一下站起身,就連心愛的古琴都被推倒在地,快步走到薛宇身邊一把抓住薛宇的手臂,渾身激動的無以複加。
“周周少爺,您您說的可是真的?不要欺騙小女子。”
眼神中滿是恐懼與害怕之色,唯恐薛宇說一句都是假的騙你的。
薛宇也緩緩站起身,對著林靜蘭躬身行禮道:“少樸見過大姐。”
林靜蘭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想哭但臉上卻又滿是笑容,就像是瘋子一樣。
“大姐,今天伯母也在周府跟靜雲一起,一起回去看看吧!”薛宇道。
“好不,不能去,”林靜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搖頭道:“隻要知道妹妹和娘活著就好,我我沒臉見她們,沒臉啊!”
薛宇也是歎了一口氣,關鍵是說起來的確是有些難看,當年林靜蘭因為一個男人與父親決裂,寧願斷絕父女關係也要嫁給喜歡的男人,隻是最後發現所托非人,自己更是流落於這種風塵場所,如何才有勇氣去麵對自己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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