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宇緩緩站起身,麵無表情的看著費介道:“你是費介?”
費介深吸一口氣,長袍下的手指微微一動,道:“我們與閣下好像並無冤仇,為何要襲擊我們?”
“並無冤仇?哈哈,王家村與你們也並無冤仇,為何要殺他們?我僅僅隻是路過為何也要派人殺我?”薛宇冷聲道。
“我……我昨天有事離開了,你到底是……”
“那就與你無關,閃開。”
現在好了,踢到鐵板了。
費介拱手道:“閣下,這隻是誤會,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應該也知曉此次前往北齊乃是秘密行動,我等奉皇命做事還請閣下勿怪。”
費介心跳猛的一震,同時也知曉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心中怒罵言冰雲。
十二個護衛少了一個怎麼可能看不到,隻知道去滅一個路過的路人的口。
“皇命難違,得罪了。”
費介身影一閃,袖中突然竄出一柄匕首。
薛宇冷眼看著費介,嗤笑道:“你從看到我總共下了六種毒,其中有三種是混毒,七星海棠、七步斷腸煙、幻夢毒煙,還真是看得起我,費介,看在昨天的事情與你無關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如果你主動找死就休怪我無情。”
費介的心瞬間沉了下去,自己作為毒道大師,下毒的手法也極為隱秘,可輕輕鬆鬆的就被看透了,這個人到底是誰?
費介再怎麼說也是七品高手,跨過這三四米的距離猶如幻影,匕首在薛宇的脖子前劃過。
費介並沒有開心,因為匕首在劃過薛宇的脖子時沒有絲毫的切割力道,好像就像是劃過空氣一般。
費介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薛宇撲來,他要在薛宇動用手中那柄古怪的武器之前殺了他。
薛宇冷笑一聲並沒有躲閃,仿佛根本無懼。
說完轉身就朝著言冰雲的車隊追去。
另一邊薛宇在擊殺費介身邊的兩個護衛之後就直接用鏡花水月留下一個幻影,而自己就朝著言冰雲追逐而去。
下一秒,薛宇的身影如同霧氣一般消散。
“不好,調虎離山。”
北齊的人?
鑒查院內奸?
七名護衛裹挾著坐在馬車中的言冰雲快速的朝著北齊的方向逃亡,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馬車中的言冰雲麵色凝重,腦海中不斷思索到底是誰要殺他,而且手段也是如此的詭異。
砰~
熟悉的悶響再次傳來,正在騎馬狂奔的一個護衛腦袋再次如同西瓜一樣炸裂。
朝中大臣?
不可能,除了鑒查院的幾位提司之外沒有人知道我要進北齊,其他人可以不信任但幾位提司絕對不可能出賣我,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砰~
砰~
領頭的都統目呲儘裂,怒聲吼道:“加快速度。”
砰~
“公子。”
“他不會放我們走,沒看到他在一點一點的來殺戮嗎,最後一個才是我,隻為讓我感受死亡的恐懼,停一下吧!”
又是連續三聲悶響,聲音如同死神的哀嚎,每一聲響動都會有一個護衛死亡,根本無法抵擋,便是他們運轉真氣護衛全身也無所用。
“停下吧!”言冰雲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
來的時候有12名護衛,現在僅僅隻有三位還維護在自己身邊,一個人臉上都顯露出恐懼的神色,不過即便如此依舊忠心耿耿的將自己圍在中心。
言冰雲推開護衛,對著薛宇的方向遙遙的拱了拱手行了一禮。
都統咬了咬牙,右手一揮,所有人都停在原地。
言冰雲撥開門簾,邁步走下馬車。
言冰雲說話義正言辭,光明正大,一旁的三名護衛每個人都是熱血翻湧,恨不得將薛宇亂刀分屍。
砰~
“在下言冰雲,南慶鑒查院提司言若海之子,奉命前往北齊,不知閣下何人?在下又如何得罪閣下如此趕儘殺絕?如果閣下是北齊之人那麼在下毫無怨言,但閣下若是南慶子民還請給在下留一條性命,待我完成任務從北齊返回定當引頸受戮,絕不還手,此次前去北齊關乎我南慶國運。”
說話之後再次抱拳鞠躬,長久不願意起來。
砰~
炸裂。
槍聲再次傳來,環繞在言冰雲身邊的一名護衛頭顱炸裂,紅白相間的腦漿直接崩裂在言冰雲的身上。
如此恐怖而又惡心的一幕並沒有讓言冰雲有任何的異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依舊彎腰對著薛宇行禮。
砰~
炸裂。
砰~
炸裂。
砰~
薛宇麵無表情的將狙擊槍收回隨身空間,邁起步伐遠離此地。
一連三聲槍聲,最後三名護衛共赴黃泉。
言冰雲歎息一聲直起身,遙遙的朝著南慶的方向看去,歎聲說道:“冰雲有負皇恩,有負院長的囑托,有……”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昨天還熱鬨的王家村此時卻是冷寂一片,頭頂的樹枝上有一群烏鴉在盤旋,久久不願離去。
薛宇再次回到老村長家中,抱起老村長的屍身朝著後山走去。
片刻之後費介趕來,看著一片狼藉的馬車,尤其是言冰雲那具無頭的身軀眼眸中陰晴不定,最後無奈的歎息一聲,彎腰將言冰雲的身軀抱回馬車,快速的離開此地。
薛宇邁著步伐朝著王家村趕去,對於言冰雲死後劇情會不會改變懶得理會,你變不變關我什麼事,惹了我皇帝都給你殺了。
忙活了整整一天將王家村100多口人全部葬於後山,生於此長於此死於此,沒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過往,就連他們的死亡也僅僅隻是接待了一群陌生人而已。
當天晚上薛宇並沒有走,直接坐在這亂墳之中默念往生咒。
這方世界並沒有鬼魂,但如此做能讓薛宇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