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完物資之後,玩家們自發的平均分配了一下,然後便準備開始快樂享用晚餐了。
“我們待在哪裡吃飯?”鵝黃色長裙的女生問道。
“各回各的房間吧。”有的玩家提議道。
“那不行,我們還要一起分析從房間裡收集到的紙質資料呢。”
“那要不大家一起在走廊裡吃?”
話音剛落,這位提出建議的黑框眼鏡,男生便接到了,來自其他人的白眼。
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有走廊兩旁那麼多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髏頭盯著,誰能吃得下去飯啊?
經過商討之後,大家一致決定去阮瑩的房間裡吃——實則就是圍坐在她那裡的地板上。
於是,食物的香氣四溢開來,十個玩家們按照奇怪的幾何形狀圍在一起,充分利用這小小的單人空間,成功的組成了一個可以展開討論的小團體。
阮瑩將相機裡的照片調了出來,一張張的翻給大家看。
[放過我,求求了,放過我,我之前錯了,真的錯了……我認錯,我願意為我的餘生給她祈福,求你放我出去吧……]
這句話似乎沒有透露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再往後看便是另外一個房間裡翻出來的紙條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麼錯都沒有範過,讓我檢討些什麼?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沒有用言語辱罵過無辜的人,更沒有導致她的死亡,為什麼也要把我抓起來?我是無辜的!]
[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們抓起來?]
[你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將我們囚禁在這裡?]
從頭到尾連貫起來看的時候,阮瑩發現這些紙條所產生的時間似乎是錯亂的。
理論上來說[你是誰?]之類的問題應該放在前麵的文字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囚犯意識到了囚禁者的身份,然後才開始自我檢討。
[我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就惡語傷人,害他最終身亡,我實在是太糊塗了。]
[我知道曾經的我錯了,因為懦弱,我雖然在心裡不認同他們的做法,但是也沒有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那時候我害怕挺身而出會遭到所有人的排擠,最終落到和她一樣的人人喊打的境地,是我太懦弱,我知道,我已經認錯了。]
[對不起,我殺了人卻沒有受到相應的處罰,現在你來處罰我了……]
根據這些文本,阮瑩可以推測這些人似乎或多或少都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殺人犯,有直接謀殺,也有間接或無意識殺害……那麼問題來了,這些人犯下的錯誤之間的聯係是什麼?他們又為什麼被關進了這些房間?
難道魔術師的真實職業是監獄獄長?
阮瑩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這樣一個荒唐的想法。
據她所知,某些情節嚴重的殺人犯都是有一定程度的心理扭曲的,俗稱精神病或心理變態。而這類群體通常而言智商都很高,普通監獄關不住他們,所以政府會組建一個特殊監獄,專門負責看管他們。
隻是,當阮瑩看到後幾張紙中這些人發狂狀態下的文字時,便知道大約不是這樣一回事。
她還是可以從文字中識彆出來,他們原本是精神狀態健康的人群的,隻是因為長期被囚禁和虐待,才導致心理逐漸扭曲——因為她們發瘋時的文字排版是正確的,語序雖然有所顛倒,但是符合正常人的說話習慣,應該不是天生的神經病。
儘管阮瑩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擁有這種判斷人的精神狀態的能力。
[我恨你,你這樣的人活該被千刀萬剮……]
[我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你的!]
[……]
最後,他們精神崩潰,寫下了一些胡言亂語的東西,在痛苦的咒罵,絕望的呼喊和無窮無儘的懺悔中,來回切換模式。
看完這些圖片之後,玩家們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正常人在直麵神經病用第一視角書寫出的發瘋文字時,都會產生一種駭然的情緒,並且久久不能平靜。
不知為何,阮瑩對此表現的十分平靜,似乎她已然看慣了這些東西似的。
“嗯……要不大家還是先吃晚飯吧。”
阮瑩看著自己對麵的那個黑框眼鏡玩家端著泡麵發呆好半天了就是不下筷子,不由得輕聲提醒。
她心裡同時也有些後悔,自己或許應該在所所有人都吃完飯之後,再把圖片公開的。
不過那樣的話,或許會有玩家質疑她是否想私吞信息,否則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發布,甚至於當場鬨起來。
“對,你說的對,先吃晚飯。”
其他玩家也紛紛回過神來,彼此之間對視一眼,像是想從隊友身上汲取力量,然後低下頭心有餘悸地繼續吃飯。
阮瑩分到的是麵包和常溫牛奶。
她的體質比較虛弱,脾胃虛寒,比普通人脆弱一些,所以不能吃太多冷的東西。
於是,她就用房間裡自帶的熱水壺燒了一壺開水,配合著吃晚餐。
如果明天還是這樣的話,她估計得另想辦法了,不然她的胃就要反抗了。
“有誰需要熱水的話,在壺裡倒就可以了。”阮瑩給玩家們每個人發了一個小紙杯,然後指了指茶幾上麵的熱水壺。
“謝謝。”
玩家們陸陸續續地說道,或點頭以示感謝。
於是所有人總算可以安安心心的用飯了。
大家經曆了心驚肉跳的一個晚上都有些疲憊了,此刻安靜下來,便隻顧著低頭吃飯,誰也沒有言語。
晚飯結束時,玩家們自動打包帶走了自己用餐時剩下的垃圾。
“我幫你開窗通一下風吧。”
藍色外套的玩家主動走到窗前,將玻璃窗打開了大半。
“謝謝呀。”阮瑩向他禮貌性的微笑了一下,然後也走過去打開了另外一半的窗戶。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