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這個問題她似乎沒有機會問出口了。
因為接下去連續好幾次,阮瑩都輸了遊戲,奇跡般的連一次都沒有贏過!
原因無他,隻是她抽到的物品好巧不巧,都是很難分辨的。
比如德芙巧克力,又比如棉花糖。
在這接連幾個回合當中,她的信息都要被問遍了,比如今年幾歲,平時都愛做點什麼,喜歡吃什麼,最喜歡哪本書,又比較喜歡哪種風格的音樂。哪怕是和阮瑩關係最親近的同學也答不上來其中的某些問題,而現在,這些卻全都被一個今天剛剛認識的學長知道了。
更加可惡的是,她對他卻知之甚少。
“這是……棉花糖。”
阮瑩再次觸及到了那充斥著空氣的鼓鼓囊囊的外包裝,伸手戳了一下,很有彈性。
但與這讓人心情愉悅的手感相反的,是她分辨出來後的失落和賭氣。怎麼又是棉花糖呢?
她小小的抱怨了一下自己的手氣,同時在心裡希望著裴陌能夠忽然良心發現,疏忽這一次。
“所以這是什麼口味的棉花糖呢?”
阮瑩失望了。
他果然沒有忘記問出這句話。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具體呀……”她依舊閉著眼睛沒有睜開,無法用眼神傳遞自己的情緒,於是將那些委屈和可憐兮兮的軟綿祈求全都放進了聲音裡,“猜出棉花糖就可以了嘛!”
說出具體口味實在是太難了,每種口味的棉花糖手感都是一樣的,她隻能憑運氣猜測。因此猜對的概率就很低,讓她接連輸了很多場。
“不能這樣哦。”
裴陌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唇角邊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弧度,難得的感到了一種純粹的愉悅。
他的思維向來是周密運轉著的,像精密的計算機一樣分析著周圍的一切,鮮少有能得到休息的時刻——比如此刻。因為阮瑩的反應太天然了,簡單的一目了然,又會憑著本性琢磨不透的有所變化,所以無論從必要性還是結果來看都不需要分析,他隻需要純粹的享受這個過程。
“如果不判斷出具體品種的話,這個遊戲未免有些不公平。”
“憑借外包裝分辨巧克力的種類其實是很容易的,幾乎不會出錯,那樣的話我就沒有贏的機會了。”
他壓下語氣中的笑意,一本正經的解釋。
“好吧。”
阮瑩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於是也隻能乖巧懂事的應了,語氣中帶了一點軟糯的不情願。
“那我猜是原味的?”
“猜錯了。”
裴陌似乎輕歎了一口氣,然而語氣中卻帶著輕鬆的笑意,似乎對於她頻繁猜錯這件事喜聞樂見。
“我不相信。”
捕捉到他聲音中的笑意後,她忽然賭氣似的一下子地睜開了眼睛,趁他還沒有把塑料袋收走,低頭去看自己指尖捏著的棉花糖。
翻到背麵,氣泡般的軟塑料上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大字[草莓味]
確實猜錯了。
她隻能徒然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將糖重新放回塑料袋裡,看向裴陌的眼神委屈中帶著點懊惱。
“你問問題吧。”
裴陌眸底的笑意不由的升了幾分,他動作嫻熟地紮好口袋,然後晃動了一下,將裡麵的糖果順序打亂。
剛打算問問題時,他的手機鈴聲卻響了。
阮瑩眨眨眼睛,示意他可以隨便接電話,不用在意自己。
裴陌向她微微點頭,接通後將手機放在了耳邊,索性也不出去,就坐在這裡聽。
電話那頭似乎是在說什麼,持續了兩分鐘的樣子。
“嗯。”他隻是偶爾應一聲,不太說話,目光中流露出工作狀態下的專注。
“發我郵件吧,我待會兒再看一下,辛苦了。”
“好。”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先走哦,我沒有關係的!”阮瑩安靜的等他打完這幾分鐘,然後很體貼的說道。
“沒什麼事,就是我可能要開一下iPad。”
裴陌從背包裡拿出輕薄的銀色平板,放在床頭櫃上打開。
“他們把海報重做了一下,我得花點時間看一看。”
“原來的不好嗎?”
“太醜。”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微微蹙眉。這家公司是a大同學的創業公司,他算是友情入股的。
創業公司最大的特點就是資金不足,所以很多方麵能省就省,尤其是人員配備。因此公司裡根本就沒有專門的宣傳部和美工,也舍不得花錢外包,所有宣傳海報都是幾個創始人自己做的。
而那張海報原先的樣子……說是醜已經很給麵子了,簡直到了讓人看了以後會失去正常審美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