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詞都仿若從她沉屙痼疾的喉嚨咳出。
邵欣然第一次覺得她從沒看清過這個男人,那些優雅高冷全是假象,他是個披著華麗袈裟的凶獸,冷酷殘血才是他的本能。
邵欣然可以肯定,要是她敢撒謊,這男人絕對毫不留情捏斷她細弱的脖子。
邵欣然最怕死了,好死還不如賴活著,這人間她還沒看過,天堂還沒幾乎去見識過。
邵欣然不甘心就這樣死掉。
她胡亂剜著他結實的手背掙紮。
路西法像個死神,眼裡沒有一點兒溫度,釋放著冰凍三尺的肅殺。
他所有的紳士和優雅都給一個人,包括所有耐心和溫柔,其他女人,他不放在眼裡,是死是活與他又有何乾?
哪怕是邵欣然剛救過他一命,可是他也提不起半點憐憫之心,其實路西法從骨血裡是個冷酷殘忍的人!
正如冰魔所說,所謂天時,不過是披著華麗外袍的惡魔,他們還不如惡魔,骨子裡無情。
魔生性嗜殺,吃人不吐骨頭,但是他們極重情意,至少他們團結遇到危險,他們會同仇敵愾。
“我,我說,快,快放開我,快要不能呼吸了!”邵欣然一字一頓地艱難吐出。
路西法麵無表情的冷,眼眸裡不見絲毫的溫度。
有個天使小心翼翼的上前來:“副君,她若是死了,就查不出神秘女的身份了!”
路西法眼眸裡的噬冷這才漸漸鬆動,五指撕開扔掉她。
邵欣然重重地跌地上。
咳咳~
她捂著咽喉,差點把心肝脾肺腎都要咳出來了!
那一刻,她差點以為自己就要見閻王爺了!
顫顫抬眸,恐懼地望著那個高大俊美的男子。
他陰冷嗜血,殺人不過呼吸般簡單。
根本就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遺忘。
邵欣然狼狽地趴在地板上,所有人冷眼旁觀,沒有一個人去扶她起來。
她隻有濃濃的尊嚴被踐踏的憤怒感。
還有對這男人根深蒂固的畏懼。
他就在麵前,白靴子居高臨下地踩著她那不值一提的尊嚴。
男人逐漸沒有耐心:“你想死麼?還不快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邵欣然瞬間抖如篩糠,從後脊背爬出詭怖的冷。
“我說,我都說!”
為了活命,她隻能將知道的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那個神秘女她也不認識,但是她對路西法的愛天地可鑒日月可表,絕對真心。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找回失蹤的新婚丈夫。
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新婚第一天丈夫就離奇失蹤,然後又遭遇這些,超乎她接受範圍外的事情。
“你說是那位神秘女告訴你這些,並給你金簪,讓你阻止路西法和伊麗莎白的大婚!”
可事實是,路西法並未和伊麗莎白大婚。
這神秘女身份很可疑,知道路西法和米迦勒還有伊麗莎白的所有來龍去脈,還擁有伊麗莎白的金簪。
金簪刻著鈴蘭花,一千年在她醒來的第一天,就作為禮物送給米迦勒了。
七彩冰蓮花又是被米迦勒所盜,要說這一切跟他無關,鬼都不信!
“副君?”屬下小心翼翼地開口,隻見他麵色越發的駭人生人勿進。
男人眼含冷波。
屬下竭力鎮定:“副君,那還回天堂麼?”
“回,當然得回!戰鬥天使布置這麼大一盤局,這口氣讓我也咽不下去!他竟然敢玩弄副君,我們忍他很久了!”一個下屬義憤填膺地說。
“對,之前一直看在聖子的麵上,對他諸多忍讓,可是他這次實在得寸進尺!他竟敢挑釁副君的威嚴!”
“副君,隻要您一句話,我們立刻鬨上天堂,破壞他的大婚!”
路西法眼神中有鋒芒顯露,掃過邵安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