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鳥去天堂做什麼?”
路西法眼眸閃爍著深諳之光,就這樣凝望著他不說話。
明嫿挑唇:“問你話呢,為什麼不回答。”
路西法抓住他的手在掌心寫字:“老婆,你還沒解開我說話的禁咒。”
“呃呃呃,你說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她意外:“行了,我解除禁咒,你可以講話了。”
路西法故作艱難地捂住喉嚨:“謝謝娘娘隆恩。”
“彆給我油嘴滑舌的,快告訴我,這到底什麼情況?你派地獄使者去天堂做什麼了?”
“為什麼是去天堂,也許是地獄給我來信了?”
“路西法,你彆當所有人跟你一樣白目啊,可是你自己說漏嘴,彆想不承認,我最討厭彆人欺騙我。”
“……”路西法沉屙下魔瞳。
“你最好想清楚,要跟我怎麼說,權衡利弊到底是騙我還是騙我還是騙我?提醒你一句,我寧可聽不好的真話。”
“……”
“不錯,是我派遣地獄使者去天堂了,讓他幫我做件事兒。”
“然後……”
路西法現在跟天國水火不容,他派地獄使者又是去做什麼?
“自然是祝賀啊!”
“祝賀?”明嫿忍俊不禁地撩起唇:“上麵的人對你恨之入骨,你還有朋友需要親自去祝賀的?”
“是啊,我的朋友米迦勒啊,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大喜之日,我當然是要上去祝賀的。”路西法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像是要從裡麵識破什麼。
“就因為這個,所以你偷偷摸摸唯恐我知道?”
“你之前那麼喜歡他,我不確定你會不會為他不開心,我不自信,伊麗莎白。”他叫她的名字。
隻有在他憂鬱不安時,才會叫她這個全名。
男人眼瞳噙著猩紅的霧氣,像是下一秒就要滲出來將她嫋繞,將她包裹,阻止她對彆人釋放魅力。
他隻想永遠她。
即便兩人現在在一起了,路西法還是不確定,因為她之前愛過彆人,這是他心底最沒底氣的疤,觸之即痛。
每當他快要忘記過去,跟她重溫在迷離的幸福中,這條疤就要放大地顯露在眼前,提醒著他,刺痛著他。
讓路西法晚不掉,無法安心接受和她之間的幸福。
像個透了糖果不自信的孩子。
這是他偷來的幸福不自信。
倘若屆時,她得知米迦勒大婚的消息。
她會不會傷心難過,跟他當初一樣,孤注一擲地要去破壞婚禮?
到時候,他又該怎麼辦?
隻有她了,路西法拋棄他所有的光輝和榮耀,墮落到地獄,路西法隻有伊麗莎白了。
他那麼愛她,縱使她真要去破壞米迦勒的大婚,他又能怎麼辦?
路西法什麼都給她了,他在天國的尊嚴和權利,剩下的不外乎這條命,她要,他給。
這幾個月的時間是他最快樂。
他是個隻配在地獄深淵裡無邊哭泣的小醜,可憐可悲……
他一無所有,隻不過披著這張光鮮豔麗的皮。
世人皆知他瀟灑高貴,淩駕於萬人之上,他強大身居高位,擁有唾手可得的東西,隻要他想,他能……
可是,他們不知道,路西法拋卻他的成就和輝煌戰績,親手將尊嚴踩在腳下,他叛神墮魔,隻要一個她。
路西法無堅不摧,百毒不侵,她是他的罩門,唯一的。
想要對付路西法,隻要傷害明嫿,他會痛一萬倍。
讓她流一滴血,他斷全身命脈。
她就是路西法的命,怕她受到傷害,怕她離開他,更怕她不愛他。
這就是那個統領整個地獄君臨天下的撒旦之王。
你是我肆無忌憚的軟弱,是我無可奈何的傷疤。
為你,我於天下為敵也無懼。
路西法眼眸中沉痛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