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楓看著心裡又是一陣難受。
喜怒參半。
虧他口乾舌燥大半天,還不比人家一段錄音,果然還是愛國的。
驀地,他咬下唇。
啊呸呸呸。
“沐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這是嫉妒嗎?啊哈,小爺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沐家捧在掌心的小少爺,會嫉妒?開什麼國際蒼天大玩笑?一點兒不好笑OK?”
手腕驀地束緊。
沐楓難以置信朝著病床看去。
“喂,我說沐明嫿,你真打算不醒來了嗎?不是恨我們?對了,你心心念念的紀存希,早就喜歡上彆人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嘖嘖,可憐你為他人做了嫁衣!不過你彆氣餒,畢竟姐弟一場,等你死了,我會給你買一個花圈來祭奠你,不過就算你死了,紀存希也不會來看你一眼,嘖嘖,真可憐,臨死都換不來他一個眼神。”
“這是什麼?”他取出她手提包裡的銀行卡:“存款啊?就是不知道裡麵有多少錢?我會全部取出來,為紀存希作聘禮,你那麼喜歡紀存希,肯定是願意的對麼?”
“哎呀,我要如何才能把裡麵的錢都取出來呢?”
打開手機攝像頭,調焦——
拍下她昏迷中的臉。
剛收起手機,手腕就被攥緊。
沐楓遲疑地朝著病床上緩慢看去。
女人濃密的睫毛顫栗,又黑又亮的眸頓時睜開。
不是錯覺,她心醒了,雙眼明亮卻厭惡盯著她,仿佛他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沐楓被看得胸口一窒。
大少爺脾氣上來了。
“你瞪著我做什麼?啥脾氣你,要不是小爺我不計前嫌救了你,恐怕你早就死在那個夜總會連屍首都每一具。”
“你,你彆這樣看著我,我才不是你的仇人,我是救你性命的恩人,請你感激地看我,OK?”
女人臉上戴著氧氣罩,不能說話,隻能用她陰鷙的眼神盯著他,仿若化為實質要將他吞剝了。
這是有多大的仇恨?
沐楓心底發堵:“喂,你彆這麽看著我?承認是我害了你,可我也救你了啊?講起來,也算是扯平了,是你先戲弄我在先,我才忍不住灌你啤酒的,你以前很會喝酒的,誰知道過了五年,你會變成這樣?”
女人氧氣罩顫抖,明顯動動怒。
氧氣罩內壁薄薄的霧氣彰顯她怒不可遏的恨意。
沐楓頓覺心虛,又擔心她氣急傷身,她現在身體還未康複,要是被氣出個好歹,他好不容易才將她救醒過來,豈不是白費苦心了?
這不可以。
“行了,我知道……”
下一秒他發出驚叫聲。
嗓子差點被撕裂,從喉嚨裡迸射出的驚叫。
這女人,她,她真是個瘋子,竟然一把扯掉氧氣罩,也要抓他指甲狠狠嵌入他的皮膚。
滲出血的瘋狂。
就這麼恨?不惜跟他同歸於儘的狠。
那指甲切入肌膚,真疼啊!
他是她扯掉氧氣罩也要同歸於儘的仇人。
“你冷靜點,不想死就放手!”
女人眼底是猩紅的恨意,要將他手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