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西洋茶具上桌。
毛峰是綠茶,原主更喜歡紅茶,明嫿是無所謂。
隻要好喝就行。
男人專業地為她倒好一杯,上好的紫砂杯有他皓白如瓷的手指遞上來。
明嫿接過:“謝謝!”
狎昵一口,茶杯微晃過她如畫的眸子。
像染了霧氣的妖祟。
看著她請抿一口,沿著白皙的喉嚨緩緩鼓動。
女人半露的眉眼清貴。
冷地無動於衷。
齊總那隻手裡拿著杯蓋在杯子邊上緩緩滑動,意外動容:“我以為你不喜歡這種口味,聽說你以前很喜歡滇紅和金駿眉,從不碰綠茶,更遑論看見你親口喝它。”
明嫿扯起一抹冷笑:“我討厭綠茶,現在也討厭它,可綠茶它偏偏要來找到我,有什麼辦法,隻能忍著惡心喝下去。”
這句話似乎已有所指。
齊總卻是凝著她好看的紅唇,低眉不語。
就又聽到她低潮的嗓音:“在這個世界上,若非你站得足夠高,不然,是沒有權利拒絕你所不喜歡的東西的。人總要試著改變,我已不是當初那個養尊處優的小公主。”
更何況原主從未享受過小公主的待遇,隻不過是給外界造成的假象。
明嫿輕嗤一聲:“你沒必要來試探我,對待敵人我可不會心慈手軟,而且我這人特記仇睚眥必報。人對我好,我記著,人對我不好,我可會還回去。”
須臾,門被推開。
一個精裝不苟的男人走進來,身後跟著兩個衣著不凡的助理,是這次要談的合作對象。
明嫿幽然抬眸望去,整個人變得更冷魅如霜。
眉梢瞬間蘊藏著厚厚的千年積雪。
桌旗下的手藏在簾布間,攢緊。
表情是高深莫測的淡定。
就好像從未認識過他。
那上麵是公事公辦的森冷。
男人儼然也看見她,強迫的身軀隻是稍見停頓,便踏著他那雙手工昂貴皮鞋碾壓來。
自有工作人員為他拉開椅子。
落座,他身後的助理規規矩矩站著,懷裡抱著文件。
比明嫿還肅冷的殺伐之氣從他身體裡散發出來。
雄性狂猛的鬱怒。
齊總卻笑得開懷,無事人一樣:“明嫿,還不為客人倒茶,要知道,這位可是紀氏年輕有為的總裁,為他倒茶,是你上輩子修來的榮幸。”
男人高冷地坐直,看著她委身為自己倒茶的舉動,唇角似掠過一抹不屑。
你是一張令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嘴臉,硬挺的五官,偏偏儒雅的貴公子氣質,斯文風度,高挺的鼻梁骨架著一雙眼鏡,掩藏他商人的鋒芒和銳利。
誰又知道,在這張清雋高貴的皮肉下,是一顆惡魔般冷酷殘忍的心。
倒好茶,腰間就襲來一隻手,將她半攔懷裡。
因為她坐在齊總的旁邊,慣性使得她向他那個方向倒去,看著就仿佛在主動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