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他被藤條抽的遍體鱗傷,跪在狂風大作的後院一夜,翌日感冒了,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沒有得到一句安慰和關懷,用最惡毒的語氣咒罵他,對他非打即罵,可他竟然還妄想著強大自己,得到師傅的誇獎,做夢都想得到她的好感。
事實證明,他錯了。
大錯特錯。
那壞女人對他就是仇人,沒有一丁點兒感情。
收他做徒弟也是有利可圖。
可惜,他看到地太晚。
這一次,他不會叫任何人欺負他。
陸清嘉被推倒在地,低垂的眉眼凝結著一股黑暗之氣。
他像一隻被摁伏的小豹子,隻要這群人敢衝上來,他會毫不留情地用他鋒利牙齒咬碎他們。
如雨點般的拳腳落在他身上。
彎起的腰脊就要矗立了。
眼底的黑暗之氣越發濃稠。
隻要他出手,就會暴露自己身懷黑暗之氣的身份,可是不出手,就隻能忍著被彆人無情地捶打和踐踏。
重活一世,他不想活的這麼窩囊。
命運不被改變,又何必重生?
眼見就要衝破那禁錮的牢籠……
倏然,那狂轟濫炸的拳腳消失了。
繼而是一聲聲痛呼聲。
幾個白衣道袍的小破孩兒倒在地板上,嚎叫不止。
不知誰叫了聲:“師,師尊?”
人群吸了口冷氣。
陸清嘉慢慢抬起淸豔絕美的眼眸,循聲望去。
來人一襲白衣道袍如雪,腰間彆一把翡翠碧綠的長劍,腳步平緩,麵如冷玉。
即便是一語不發,也讓人感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壓,冷厲。
許明嫿清冷的眸如啐了冰,臉上繃著冰碴子。
那清高的身影很快走到麵前。
所有人震懾在她的威嚴下。
幾個弟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怕地要死,有什麼比欺負師尊的首席弟子被抓包還來的尷尬?
恐怕被嚴懲不貸。
她來做什麼?
哼~
來嘲笑他被欺負地如此之慘?
還是,覺得他不夠慘,要親自動手?
上次她可是當著眾弟子的麵,用她高傲的手將他打得生不如死。
至此,所有玄天宗弟子知道他是個不受待見的首席弟子,空頂著首席弟子的好名聲。
趴伏在地上的陸清嘉,單腿席地,斂下的眉眼浮現濃鬱逼人的恨意。
“你們在做什麼?”薄情的唇,清冷的嗓音。
接著,下一句就是,責怪他不尊重是兄弟了吧!
然——
接下來的一幕,叫他不可置信。
隻聽見那道清冷嗓音繼續道:“欺負我的徒兒,是在公然打我的臉?”
男孩兒削瘦的身形一僵。
明嫿微眯起堅光,一一掃過這群抖擻的小屁孩兒:“淩雲峰,嶙峋峰,千嶂峰,現在馬上滾回去,把你們師傅帶來,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教出來的好徒弟是不是比我的徒弟厲害多了?”
幾人一聽要叫師傅,都嚇得瑟瑟發抖。
“師,師尊,饒命啊?”
“饒命?”女人妖嬈的唇發出冷笑:“饒命可以?除非我家徒弟同意。”
不可思議地抬起小臉,陸清嘉根根分明的長睫毛投下以一縷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