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不叫?沒事兒,你想哭就哭吧,都不是外人,沒人會嫌棄你的,要不要來我懷裡?”
“你這什麼表情?”他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還是黑眼圈說這種話,看著就像個大傻逼。
眾人更是狠狠彆開臉,肌肉忍著顫動。
似乎也意識到空氣倏然凝滯的李洛書,醍醐灌頂地驚呼道:“你看我,忘了你屁股不便,還是我來吧!”
他奮不顧身走到他麵前,帶著大無畏的情懷。
伸臂,還沒碰到陳驍金貴的臉,一把剝掉。
“乾嘛打我,你還不好意思啊?就憑咋們這同生共死的份上,我保證不會出去亂說的,最多跟自己人調侃兩聲。”
陳驍覺得他像個大傻叉,都吝嗇多看他一眼:“你有病啊!”
“……我有病?哈?”李洛書指著自己,胸膛狂風驟雨地起伏:“我特麼擔心你,你竟還罵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意淫是病,得治。”
“……”
李洛書轉過身,肩臂猛然傳來一股劇痛:“你們做什麼?乾什麼我才不做,老子又不是那個大傻逼才不想屁股穿孔,我警告你們啊……啊啊啊,老子的屁股。”
他太吵了,讓喜好安靜的薄爺受不了,手下立馬拿了塊不知道是擦桌子還是椅子的抹布塞進他嘴裡。
密閉的房間驟然安靜。
李洛書被壓製著,嘴裡的抹布吐不出來。
他隻能用眼神瞪著罪魁禍首,可緊跟著他又發現了一個機密,屁股一點兒也不疼。
這算不算是福禍相依?
來不及給他更多的時間想,薄爺開門見山表明自己需要陳驍的幫助。
他臉色抑鬱,顯示最近都沒怎麼睡好。
襯衣有褶皺,西裝外套頹靡搭在臂彎裡,表情出現沒有耐心的焦急。
甚至連一貫主導江山的冷靜都不見了。
若不是被逼到絕境,他才不會摒棄引以為傲的主導者地位。
這也證明這個害他丟掉勝券在握優雅的人很重要。
思及此,陳驍倒是不疾不徐來了。
翹起一條腿,更顯得成熟和運籌帷幄。
小小年紀,有著不符合正常年齡的理智和淡定。
好像不是在跟濱城神話在對決。
雪茄不耐煩被啜了一口,薄爺直接跟他說了名字。
“她需要你的幫助。”
陳驍蜷著手指,心裡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
可該死的,他渾身都僵硬哪裡冷靜地下來。
“該死,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倘若你不出手救她,她就隻能一輩子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病床上,她是一個那麼驕傲的人,一定不能忍受自己後半生變成這樣。”
薄爺眼神盯著空氣,一字一句將明嫿和餘心蕾換腎的事實說了出來,又換了第二次腎。
他臉色飄渺,要不是雪茄燃到指尖,根本回不過神來。
可儘管如此,他的氣息還是散發著高貴的憂傷。
是一種憂傷到極致的痛苦。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此時此刻的薄爺,眼眶猩紅,像藍色瑪瑙河裡流淌的鮮血。
鮮紅的濕度將他全身心地包裹。
叫他作繭自縛。
“嗚嗚嗚~”
畜生。
李洛書嗚嗚辱罵。
男兒眼底也忍不住紅潤了。
好心疼。
胸口像被捅了一刀。
他怎麼可以這樣?
明嫿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他怎麼下得了手。
畜生。
他又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