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委屈的、不甘心的、甚至連她來例假不準時、喜歡的少年是翩翩貴公子曾救過她……
她祈求過自己,也罵過自己是廢物。
這些,明嫿比誰都要了解。
兩人何止是名字和性格的相似。
就連她的智商也有幾分隨了自己。
蘇明嫿是個聰明學東西很快的女孩兒,要是好生教導,假以時日她一定有個光鮮亮麗的未來。
可惜,她就是個貨真價實的戀愛腦。
那些為愛做過的傻事兒,她都想鑽到她體內抽醒她。
作為她的子孫,還真是掉價呀!
儘管她幫她化險為夷了那麼多次,還是沒能改變她淒慘的結局。
這次,她是徹底栽了。
丟了命。
“你要打我?”明嫿輕飄飄望過去,眼底眯起冷光。
她像是有些意外一樣,饒有興致盯著蘇夫人。
隻是那眼神裡,有著冰凍三尺的冷。
這股冷氣,竟叫蘇夫人感覺到害怕。
她後背爬出冷汗,竭力攥緊鞭子:“打你又怎麼了,你做了壞事兒,難道我不該教訓你嗎?”
她指的是什麼,明嫿還真不知道。
祖孫女這次沒來得及告訴她,小姑娘光顧著發泄不滿就香消玉殞了。
“我做什麼壞事兒了?”她無語道。
真是什麼臟水都往自己頭上潑。
當她好欺負啊!
明嫿不禁多看了兩眼自己這位兒子的兒子的兒子的媳婦兒。
不是她挑剔,也不是她身為一個長輩的刻薄。
娶了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媳婦,還真是家門不幸啊!
她總算是知道蘇家為什麼會敗落。
唰~
如同撕裂了空氣,蘇夫人一揮鞭子:“你還有臉問我,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沒點數嗎?”
她還真不知道,但是應該能猜到幾分:“所以蘇夫人你就要拿這麼粗的鞭子抽我?把我打死了你確定明天能交得了差?”
現在這具身體虛弱,這位又是自己兒子的兒子的兒子的媳婦兒。
暫時扳不倒她。
她除了忍,隻能忍。
不過,她明嫿可不是白忍的。
“你威脅我?”
女孩兒挽起一抹笑,蒼白的唇瓣滲出血,惡意滿滿:“啊,頭好疼好暈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蘇夫人見她演的這麼逼真,手裡的鞭子都忘了揮下去,萬一是真的,把她抽死了,宋家明天來人她拿誰陪?
不行,她留著還有大用處。
蘇夫人胸膛劇烈起伏,那鞭子沒落到實處。
“蘇明嫿,彆以為這次你逃過了一劫,就萬事大吉了,宋家可不比咋們蘇家仁慈。”
那宋老爺口味兒獨特清奇,嫁過去折磨不死她。
她倒是要看看她是怎麼伶牙俐齒的。
“不過是剛出了狼窩又進虎穴,有什麼差彆!”她冷笑。
“你再嘰裡咕嚕什麼?”她聲音太小,蘇夫人沒聽清。
明嫿揚眉:“我說蘇阿姨你呀,要是再不快點給我叫醫生我可真就病死了,彆忘了這具身體剛跳完了河死裡逃生。明天你不想一起來就見到一具屍體吧?”
“放肆,你……怎麼對夫人說話的?”老傭憤憤地站出來道。
啪。
明嫿吹了吹打紅的手掌:“主人說話,哪兒輪得到你這條狗跳出來,傳出去,還以為我們蘇家的下人沒有家教。”
她又可憐兮兮道:“你臉是樹皮做的啊?這麼厚,把我手都打疼了!蘇阿姨,你這下人應該要好好調教調教了,不然明天出了洋相,鬨了笑話就不好。”
他弱不禁風地走向門口:“哎呦,頭好疼好暈,醫生怎麼還不到!”
“夫人,她打,打……”
啪——
蘇夫人凶狠一巴掌把老傭打地趔趄。
“打你就打你了,還要挑日子嗎?”
老傭委屈捂著臉。
“還不給她叫醫生!”
“沒用的東西,真是丟死人了。”
她一刻都不想多呆地往門口大步跨,邊走邊惡心地說:“什麼味道,晦氣!”
半夜家庭醫生才拖拖拉拉趕到。
給明嫿做了全身檢查,又簡單開了點藥,連吊瓶都懶得打,隻囑咐兩句多喝熱水,挎上包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