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希望這人拿了錢了事。
曹助理和許殿站一條線,也在一邊幫腔:“君小姐,你再仔慎重慮一下,五百萬夠你揮霍這一輩子了。”
君度看著冷靜,實則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按照這個世界的金錢法則。
五百萬,可以夠她揮霍一輩子了,原主想上個好大學,想逃離那個家,想追求夢寐以求的幸福。
這筆錢,完全夠她脫貧逃困了!
“你若不想要錢,我也可以……”
“彆說了,我答應了!”
君度風風火火打斷他的話。
抱緊手裡的卡,她生怕他後悔的樣子:“本人現在可以走了嗎?”
曹公公快速掃了眼麵前的許總,臉色沉如水,也被她見錢眼開的本性所惹惱。
還以為遇到了個淡漠金錢的人,沒想到……
算了,是曹助理他識人不清。
他收回可憐她的小心思。
這種人,同情個鬼哦!
曹助理立馬垮下臉:“君小姐,請吧?”
君度攥著黑卡,衝他懷疑問道:“這裡麵真有五百萬?”
“如假包換!”
“那……”
“君小姐!”曹助理不悅:“您家人來了電話,讓您恢複了正常立刻回去!”
“哦!那勞煩曹公公你送本……人回去了!”
曹助理:“……”
你才是公公,哥哥是真金白銀的男人。
上車前,君度指了指後座的假陛下:“他就不用去了吧?”
對著這臉,她實在做不到熟視無睹。
沒辦法,他尊敬的皇帝陛下留給他太震撼的壓力了!
一時間,還難以接受。
不僅是這個假陛下,就是他自己,都還沒徹底消化這個世界的東西。
曹助理感受到後座的冷意,嚴肅道:“君小姐,您確定腦子沒被撞出毛病嗎?”
這要擱以前,能跟她深愛的男人共處一車,她不僅肋骨好了,說不定還能一蹦八尺高呢!
“放肆,你敢罵本將軍腦子不好?”
“我不是我沒有,我隻是發表感想!”
“算了!”她大人大量地揮了揮手:“本將軍不跟你一個小太監計較!這次就先原諒你了,但是下不為例。”
小太監?
曹助理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她是在罵他閹人嗎?
後座的男人都忍不住看了兩眼君度。
仿佛她腦殼有病。
君度哪裡管他們怎麼想,目光落到麵前的黑盒子上,她眼睛亮了。
“這玩意就能送本將軍回家啊,太新奇了!”
“上車吧。”
曹助理麵目冷峻,原諒他實在做不到對一個貪得無厭還舔狗腦子不好使的人有好臉色。
君度瞥了眼‘曹公公’,那意思仿佛在說,瞅啥呢你瞅,還不給本將軍開車門?
曹助理一噎。
罷了,他何必同一個身殘誌堅的殘疾人計較。
曹助理開了車門,君度坐上副駕駛。
阿斯頓馬丁向前,君度一路驚奇地打量周圍的風景。
這些房子未免太高了吧?
還有這些燈光,輝煌如晝,竟還有顏色。
平坦的馬路上,車水如流,速度比春暖國的戰馬快了十倍不止。
她雖接收了‘君度’的記憶,可真目睹這宏偉壯闊的一幕,仍覺得不可思議。
在副駕駛坐上,君度目光注視窗外,不時發出驚歎的聲音。
對什麼都好奇。
這模樣,就像個孤陋寡聞的土包子。
小家子氣了!
充當司機的曹助理忍不住瞥了她好幾眼。
按理說,這大小姐是窮困潦倒了些,但這樣真大可不必。
不知她看到了什麼,眼睛乍亮。
“停車,曹公公,本將軍命你停車。”
曹公公黑著臉,又被叫太監了!
女人盯著窗外,雙眼泛起漆黑發亮的光。
曹助理為難地望向後座。
男人沉臉,點了下頭。
曹助理這才把車停在前麵的拐角處。
“君小姐,你去哪兒?”
這人有病沒病呀?
肋骨斷了兩根她都能活蹦亂跳的。
還彆說,曹助理就怕她一個撐不住暈在路邊。
“剪頭發。”
曹助理汗顏。
他冒著被罰款的危險把車停在了馬路邊,還以為她是去解決生理問題,沒想到她丫是去剪頭發?
後麵傳來冷厲的聲音:“跟著她。”
曹助理:“是!”
君度大刀闊斧地走進飛旋沙龍。
早就看這頭雜毛不爽了,點都不利索。
“小姐,剪什麼發型?”
發型師拿著菜單過來,給她推薦了多種流行款,君度看的眼花繚亂。
做個頭發還這麼麻煩?
第4章
她唏噓一聲,做女人真是麻煩。
吧嗒,君度闔上菜單。
指著那位平頭理發師,道:“就他那樣的。”
麵前的理發師呆若木雞:“小姐,你,你是在開玩笑嗎?”
君度滿臉嚴肅:“本將軍從不開玩笑。”
眾人皆是瞠目結舌地看著她。
跟進來的曹助理也震驚看著她。
不是吧,腦殼真撞壞了?
君度不耐心折起眉峰:“你該不會是不會吧?得了,我換一家。”
說著她就要起身。
理發師們怎允許她公然砸自家招牌?
趕忙攔人:“小姐快請就坐,我馬上派tony老師為您訂做。”
君度坐下:“那還不快剪,剪不短本人可不給你錢。”
理發師戰戰兢兢拿起剪刀和梳子……
十分鐘後,一個平頭利落的小哥哥出現在眾人眼裡。
注視著鏡子裡的帥小夥兒,君度滿意吹了聲口哨:“不錯不錯。”
“可以刷卡嗎?”
“可以可以,小姐這邊請。”
看到她摸出黑卡的瞬間,一群人登時抽了口氣。
“那邊那位,這卡密碼多少來著?”君度側眸,望著門口張大嘴巴的曹公公。
“曹公公,問你密碼呢?”
“啊,哦,六個零。”
曹助理目瞪口呆。
這人對自己忒狠了吧?
女人哪個不愛惜自己烏黑油亮的長發?
人‘玻璃百合出軌女’都沒她剪的短。
這都能摸到發茬了!
再推兩下,能出家了吧!
君度揣好卡,摸著自己的短發茬眉開眼笑地步出了沙龍。
重新坐上車,曹助理趕緊跟後座的許總解釋:“許總,跟我沒關係,是她自己要剪這麼短的。”
若是沒看錯的話,後座某個英俊的男人嘴角抽了抽。
君度不以為意。
管他們什麼看法,隻要她自己覺得方便利索就成。
“走吧!”男人放下剛擰開的水瓶。
似乎……有些喝不下去了。
等等,許總?
君度的腦海中浮現一個人名。
她唰地扭過臉:“你是許殿?”
男人和她目光交彙,聞言,嗤了聲。
“君小姐這是‘撞’裝失憶了?”
沒看錯,他絕對笑了。
還是那種鄙夷的笑意。
特奶奶的,真是有夠倒黴。
沒人告訴她,君度暗戀的男人居然和他尊貴逼人的陛下一毛一樣。
注視著這張臉,好像不意外君度會一見鐘情了!
那可是他春暖國陛下的臉啊!
威武霸氣。
君度被他反問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實在是沒臉說話了。
還說什麼啊說?
難道跟他說,其實,我真不是為了你來撞你車的?
記憶裡的君度對假陛下做的,和跟蹤狂沒什麼兩樣。
攔車、跟蹤、蹲守……剛還跪了。
是他也會誤會。
君度咽了咽喉嚨:“陛,許總,我以後儘量離你遠點,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見麵,我發誓。”
男人眉目鋒銳,淡淡聊起唇:“希望君小姐言出必行。”
這是相信她了?
君度挽唇一笑,特豪氣衝天地說:“本將軍一言九鼎,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原諒他出生草根兒,意思到了就行。
“噗~”旁側曹助理啞然失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實在忍不住。”
“……”
開進富豪彆墅區,大概花了兩個小時不到。
車子停在雕藝鏤鐵門外麵。
君度等著曹助理開車門下車,腳剛踩下地,君家一群人都從裡麵恭恭敬敬走了出來。
為首的君父和君母站前頭,後麵跟著整個彆墅裡的傭人。
君父弓腰敲了敲車窗:“許總,家裡特意為您備好了膳食,感謝您送小女回來,想請進屋吃個便飯?”
“不用了。”
男人窗都沒開,聲音從裡麵冷冷傳出。
隻這樣,外麵的人都覺得不寒而栗。
這要是彆人像他這般不領情,君父該惱羞成怒了。
但這人是許殿,他又覺得理所當然。
君父張望思之。
怪事兒,那不孝女呢?
不孝女君度皺眉,嚇退的尿意隱約有回暖的跡象。
她瞟了眼四周,沒人注意她。
好家夥,她得立刻去尋個茅廁解決生理問題。
默默轉身,君度赤腳踩在鵝卵石環路上,眸光不容置喙地鎖定前方拱形大門。
而她背後,車門不知何時開了,曹助理拎著她破舊蹭皮的小箱子滾來。
“君小姐,請等一下。”
他奶奶的,君度真不想聽見。
“有事兒?”
扭頭,少女隆起桀驁不馴的眉骨。
這一眼,嚇壞了君家彆墅的老老小小所有人。
眾人吸口氣,小姐咋變男娃娃了?
怪不得沒認出來。
“你的箱子。”
曹助理將箱子推到她麵前。
君度伸臂:“麻煩了。”
沒拎過來,她不悅眯眸。
曹助理沒鬆手,而是不忘叮囑一句:“君小姐可要信守承諾。”
“笑話,本將軍堂堂男,女子漢從不出爾反爾,曹公公,可以放爪子了嗎?”
又被叫了聲太監的曹助理,胸口又被紮了一刀。
哼了聲,跨步回去,坐上車,踩下油門。
卻在這時,車窗被敲響,是後車窗。
許殿注視著窗外,扔了行李箱赤腳跑來的短發茬少女,男性薄削的唇角瓣挑起一抹譏誚。
車窗降半,男人側過右臉,極冷的倆字兒。
“怎麼?”
這女人若是想貪心不足蛇吞象……
君度雙手緊握,神情專注,清淡英氣的臉正對著他。
“您,您當真不是春暖國的陛下嗎?臣,臣是君度啊,鎮國大將軍君度。”
一語驚人,君父偷偷覷了眼裡麵的尊貴男人,恨不得把這禍害拍牆上。
她是不是還嫌害得君家不夠,要徹底得罪許殿才滿意?
君母瞪著瘦骨嶙峋的少女,暗罵她真是個惹禍精兒。
所有人都不敢大肆呼吸,唯恐許殿生氣。
可裡麵的人並無動怒。
反是嗤了聲,很小,似嘲笑。
“君小姐,你的帝王將相夢該醒了,彆入戲太深。”
語畢,男人狹長的眸望向君父,意味深長:“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懂我的意思?”
懂的!
君父哪能不懂。
旋即,阿斯頓馬丁重新啟動,像一匹悍馬絕塵而去。
君父卻是打了個寒戰。
君度細語呢喃:“陛下,臣最後祝你萬歲萬萬歲。”
再見,我的國,再見,我的王,至此終年,兩不相乾。
第5章
紓出一口氣,君度拎起一邊的行李箱往家門邁去。
跨進大廳,一道凶神惡煞的聲逼來。
“君度,你給我站住。”
“有事兒?”
她挑挑眉尖,現在才發現,全身上下都痛得要死。
“事兒大了,你都把榕城許殿得罪了,讓老子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裡混?”
他奶奶的,活了兩輩子,還沒人敢給他當過老子。
世界如此美妙,本將軍要豁達,不能爆燥。
“您還是,彆混了,腳踏實地才好。”
君父氣得吐血,君母都勸不過來。
“許殿是誰,不用我明說,你比我們都清楚,就是你老子我也不能得罪他。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國吧!你剛也聽到了,許殿不準你出現在他麵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出去避一陣子風頭,權當留學了。”
“本將軍尿急。”
君父單手掐腰,指著她的鼻子問:“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父親,孩兒想先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快憋不住了。”她雙腿忸怩道。
君父:“……”
這什麼奇葩女兒?
“還不快去。”
君度像個大老爺一樣伸出手,揚了揚下巴:“看什麼看,彆看了,就是你,還不快過來扶本將軍去茅……廁所。”
她身上全是傷,一個個都瞎麼?連個大夫都不曉得叫。
“順便幫本將軍叫個大夫,醫生,懂?真是,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真不知道養你們做啥子。”
君度扼腕,終究是她一個人承下了所有。
注視著她遠去的背影,大姐君明薇說道:“妹妹彆不是把腦子撞壞了?”
頭發剪的比男生短,說話還咬文嚼字聽不懂。
“我也覺得她估計是撞壞了頭,既是這樣,隻能讓給明薇了。這或許就是天命,天命讓她出國留學。”
“會不會不太好呀?”君明薇咬唇道:“畢竟是妹妹考上的大學,這對妹妹好像有些不公平,她萬一不願意了怎麼辦?妹妹性子倔犟,凡是她認定的東西,誰都改變不了,小時候的芭比公主也一樣,她看上了,寧願毀了也不留給我。”
“我是她老子,我說了算,她就是不去也得去。你們沒聽見嗎?是許殿讓她走的,我能怎麼辦?反正,她必須走,不然讓許殿盯上君家,整個君家都得為她陪葬。
再說了,就她那智商,能上榕大嗎?說不定高考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運,這大學必須讓明薇上。”
君度被人扶著出來,就聽見這家人商量著要撬她大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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