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精英中心,廖文傑正要打車,突然接到湯朱迪的電話,問他人在哪,為什麼沒上班。
廖文傑解釋一句,今天要見合作夥伴,沒時間上班。
不知怎麼的,湯朱迪突然對抓鬼公司來了興致,想投資入股,推銷自己雖不會抓鬼更不會騙人,但她有人脈路子野,可以幫忙拉很多客戶。
廖文傑頗為心動,電話裡沒直接回複,表示今天不上班,明天見麵再談這件事。
兩人打車直奔鐘發白的雜貨鋪,因過於偏僻,司機全程臭著一張臉,直到裡昂亮出腰間手槍,才開始和顏悅色。
“阿傑,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見廖文傑坐出租車停在雜貨鋪門口,鐘發白笑著打起招呼,直接忽略同行的裡昂。
前輩高人死太慘,他引以為戒,至今還沒主動和裡昂說過一句話。
“鐘道長,今天來找你,是為了兩件事。”
廖文傑隨手拿起一瓶汽水,咕嘟咕嘟灌下,就當進了自己家,一點也不客氣。
鐘發白也不在意,都是朋友,一瓶汽水而已,多大點事。
抬手在小黑板上畫了一橫。
“第一件事,我住的小區又招鬼了……”
廖文傑簡單講了下三次撞鬼的情況。
第一次遇鬼,他夢中修煉,啥也不知道,鬼就沒了;第二次撞鬼,先是李老太太,再是李先生,都是回魂夜上門;第三次撞鬼就在昨晚,也不知從哪來的女鬼,明明死在外麵卻搬到了小區電梯,就很蹊蹺。
“裡昂,把女鬼拿出來,讓鐘道長過目一下。”
“這就拿。”
裡昂打開手提箱,東摸摸西摸摸,最後從角落裡掏出一個保鮮膜裹著的圓球。
“咦,這是保鮮膜呀!為什麼會是保鮮膜!?”
鐘發白看愣,他以為裡昂會掏出一個木盒,再不濟,鐵盒也行,保鮮膜是什麼情況,這玩意也能困住鬼?
他並指點在眉心,臉色頓時一黑。
就尼瑪離譜,保鮮膜還真能困住鬼!
“老鐘啊,抓鬼要用保鮮膜,打鬼要用巧克力,這是我縱橫江湖多年總結下來的經驗,因為保鮮膜裡含有……吧啦吧啦……而巧克力裡麵有牛奶,鬼是最怕牛的,所以……嘰裡呱啦……懂了嗎?”
“……”
鐘發白沒說話,裡昂剛開口,他便驚覺魔音貫耳,似是妖魔攪亂道心,急忙盤膝在地,屏氣凝神開始打坐。
“喂,你這個人,我好心傳授上乘的抓鬼理論,你這是幾個意思?”
裡昂滿臉不爽,握著保鮮膜的球砸向鐘發白。
後者猛地睜開眼睛,抓起身邊白布,用來接住保鮮膜,過於畏懼,竟是和裡昂間接接觸都不敢。
嘶啦!
鐘發白拔出牆壁上的寶劍,一劍剁開保鮮膜。
女鬼懼光,逃向雜貨鋪裡屋,三個男人跟著走了進去。
屋內,鐘發白以黃符定住女鬼,左右詢問了幾個問題,和裡昂一樣,他也什麼都沒問出來。
“這隻女鬼不對,已經沒了靈智,問她等於問白癡……”
鐘發白話到一半愣住,疑惑問向廖文傑:“阿傑,你怎麼做到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抓鬼,結果把鬼打傻了。”
“彆黑我,我隻是念了一句【淨天地神咒】,她變白癡和我沒關係。”
廖文傑連連擺手,這鍋他不背,指著裡昂說道:“抓鬼專家經驗豐富,他說是女鬼摔死的時候臉先著地,所以摔傻了。”
鐘發白:“……”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他深吸幾口氣,待心緒平靜之後才說道:“阿傑,如果不是你乾的,那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有人抓住女鬼,將她靈智打散,然後扔到了你家門口;要麼,就是你住的地方風水有問題。”
兩個可能,答案顯而易見,是第二種,畢竟小區連續三次鬨鬼了。
三人商量一下,白天容易引人注意,決定今晚一探究竟。
在鐘發白的無視下,裡昂用保鮮膜裹好女鬼,準備晚上借廖文傑家的馬桶一用,將女鬼衝去地府。
笑話,馬桶能連通地府,我還修哪門子道!
鐘發白心頭不屑,猛然間臉色一黑,中計了,不能聽,不能想。
“對了,阿傑,你說兩件事,還有一件是什麼?”
“上次和你說過,我打算開一家抓鬼公司,想拉你入夥。”
廖文傑問道:“當時你說考慮考慮,現在意下如何?”
“這……該吃中飯了,你們先坐一會兒,我準備兩個菜,邊吃邊說。”鐘發白猶猶豫豫,明顯是還沒想好。
他在屋後抓了一隻雞紅燒,然後抄了兩個素菜,再從貨架取來花生米等零食,一瓶白酒擺上桌,湊了個五菜一湯。
有酒有菜,三人在小桌旁邊吃邊聊,十分愜意。
“阿傑,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三十歲了,是有股出去闖蕩一下的想法……”
酒少話多,指的就是鐘發白,一杯白酒悶下,他便打開了話匣子。
鐘發白早年拜師學了一手道術,按他的說法,高不成低不就,有點本事但算不上厲害。
師父撒手人寰之後,他的日子就難過了,一邊養活自己,一邊修習道法。抓鬼除魔、磨礪道心,至今恪守門規,不忘師父教誨。
師父有句話,鐘發白記憶猶新,修道就是入世和出世,深山老林也好,高樓大廈也罷,人一出生,就已經入世了。
如何出世是個難題,師父紅塵掙紮,總是不得其法,臨死前讓鐘發白自己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