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匕首悄然無息從後方襲來,抵在‘大傻’脖頸動脈,延伸出去,是一隻從群鬼中伸出來的手。
黑大衣、白袖口,腕上還戴著真皮手表。
“我見過很多囂張的鬼,比你囂張的沒你醜,比你醜的沒你囂張,你可真是得天獨厚的少有。”
說話間,裡昂推開左右兩邊的陰魂,陰仄仄站在‘大傻’身後,朝他耳邊出了口暖氣,溫柔道:“怎麼,是不是以為人多就可以欺負人少?”
“你是誰?”
“嘿嘿嘿……”
“神經病,有刀很了不起嗎?”
‘大傻’無視脖頸上的匕首,冷笑道:“我附身在在家夥身上,就算被你殺了,我也可以換一具身體。反倒是你,信不信你下刀之前,我先一槍打爆這個死禿驢的死禿瓢。”
“我不信你能一槍打爆這個死禿驢的死禿瓢!”
裡昂搖頭:“要不要賭上一把,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
靜圓:“……”
出家人四大皆空,他就不生氣了,但賭博是大忌,這個賭局他能不參加嗎?
“好,我就和你賭……”
唰!
匕首落下,斬斷‘大傻’握槍的手腕,而後銀光一閃,折返而回,將他脖頸動脈切斷。
鮮血不要命的向外噴濺,‘大傻’倒在地上慘叫不止,裡昂持匕上前,蹲下身一刀接著一刀插在‘大傻’身上,直到滿臉是血,地上的‘大傻’一點動靜都沒了,才掏出手帕擦了擦臉。
“阿彌陀佛,多謝這位道長相救,可是……可這人也隻是被鬼附身罷了,不該橫遭此禍,死得著實冤枉。”
靜圓拿起禪杖,小心翼翼靠在裡昂身邊,雖不知道為何群鬼躊躇不敢上前,但知道裡昂身邊安全就足夠了。
靠近點,準沒錯。
“和尚,離我遠點,你太亮了,我帶著墨鏡都吃不消。”
裡昂抬手擋在眼前,踢了踢地上的大傻:“還有,彆誣賴好人,你看仔細點,這家夥活得好好的,哪裡死了?”
“不是,貧僧親眼看到……咦!?”
聽到大傻的心跳聲,靜圓詫異一聲,急忙蹲下身去檢查。
果然沒死。
不僅沒死,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遍地鮮血仿佛憑空出現,不知道從哪來的。
就尼瑪離譜!
“怪事了,我明明看見他被捅了二十幾刀,血都噴到天花板了,不應該呀……”
靜圓腦門飄過問號,這道題他不會解。
“喂,你們這群鬼東西,都戳上地府的章了,還敢回到人間撒野,是不是嫌自己身上孽賬太少,下油鍋的時候水溫不夠高?”
裡昂掃過群鬼,踏步上前,推開幾個陰魂,提出了自己的手提箱,以及百合花lily。
他翻開手提箱,倒騰半天,取出一把超大號的滋水槍,帶背包和水管的那種,彈匣儲備量驚人。
“???”
靜圓:這又是在乾什麼,難道是西邊的和尚,裡麵是聖水?
“哪裡來就給我滾回哪裡去,要不是你們鬼多,保鮮膜不夠用,我一定挨個把你們塞馬桶裡。”裡昂一邊喊著,一邊用滋水槍人工降奶,淋得鬼物們驚聲尖叫,身上滋滋冒煙,一窩蜂朝地下室跑去。
牛奶落在光頭上,順著腦殼留下,靜圓陷入沉默之中。
是牛奶,不含任何添加劑的牛奶。
那麼問題就來了,降魔咒都壓不住的群鬼,居然會怕牛奶……
為什麼?
“嘶嘶嘶!”
一身黑+墨鏡+手提箱+百合花,猛然間,靜圓意識到麵前的奇葩是誰了。
想都沒想,他轉身就往大門方向飛奔。
“咦,靜圓法師,你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壯烈了呢!”
廖文傑堵在門口,抬手攔住靜圓:“我喊的外援到了,裡昂彆的不行,抓鬼一直是可以的。”
“阿傑,我今天身體有恙,改聊再日,不是,改天再日。”
靜圓連連擺手,掙脫廖文傑往外跑,難怪都說掃把星邪門,一見之下還真是如此。
才這麼一會兒,他就開始懷疑佛祖了。
得趕緊回家沐浴更衣,佛前焚香三日,去去晦氣。
還有,佛祖保佑,今天這段魔障,希望明天一覺醒來,就忘個一乾二淨,否則他以後還怎麼靜下心來念降魔咒。
“法師慢走,不送了,你那些家夥我代為保管,記得有空來拿!”
廖文傑遙遙招手,視線中是落荒而逃,頭也不回的靜圓。
“唉,這些人,一個個的修煉修傻了,什麼事都要琢磨個道理出來,把他當成奇葩不就好了。”
廖文傑搖頭,他當然知道靜圓在害怕什麼,可問題是,裡昂就是個特異功能人士,沒必要畏之如虎浪。
他就不怕!
“阿傑,你說的奇葩在哪,快指給我看看。”
“喏,剛剛那個光頭就是。”
廖文傑指向遠方,有個小光點,一跳一跳的,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