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就像是枷鎖一般，死死地纏住她的脖子，她的雙手用力抓浴缸壁，卻毫無作用。
摻雜著沐浴乳的水，全都灌進了鼻腔。
桑梓冷眼看著，直到感到對方力氣減少，她又忽然抬起頭，把對方拉了起來。
許沐沐來不及看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剛才真的以為要死了，絕望蔓延到心臟的感覺，比任何身體上的打擊都要讓人恐懼。
“哪隻手砸的水杯？”陰森的聲音竄到耳邊，瞬間帶走了周遭所有的溫度。
許沐沐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桑……桑梓……”
她瞪大眼睛，恨意竄上心頭，“瘋子，你知道我是誰，我要告訴……唔……”
桑梓手一轉，又把人按進了水裡。
一次一次，反複拉出，再反複按進去，就像是玩遊戲一樣。
許沐沐剛開始還能壯著膽子，越往後，她就越害怕，桑梓的態度好像真的會弄死她。
“左手！左手！！”
最後一次，她抓住機會，一把抓住桑梓的手，祈求地看著她。
桑梓微微歪著頭，動作機械無神，視線落在她的手腕上，“左手啊……”
許沐沐以為她要自己的手，嚇得尖叫，“不要砍我的手……”
桑梓掀了掀眼皮，將她一把扔進了水裡，抽了旁邊的一次性毛巾擦手。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浴缸裡的人，“手暫時留給你，但你要是再敢……”
“我不敢！！”許沐沐連連搖頭，頭發濕透，狼狽不已，“我絕對不敢了。”
桑梓輕哼一聲，視線將周圍掃了一圈，落在她的手機上。
許沐沐會意，立刻將手機遞過去，“是周舟教我的，是她……”
桑梓懶得聽她廢話，沒有接手機，態度冷淡地轉了身，好像困極了，跟剛才要人命的惡魔完全判若兩人。
浴缸裡的人看著她走出房間，渾身都脫了力，身體抖成了篩糠。
差點……就死掉了……
***
桑榆在席間連番遭顧夫人刁難，心情鬱悶，獨自一個人出去透氣，結果糟心事反而更多了。
“什麼叫替身心情不好，不打算演？”
她站在落地窗前，不敢置信地杏眸圓瞪，“你到底有沒有把價錢說清楚？”
助理委屈，悶悶地道：“我都沒聯係到對方，對方隻願意和許導聯係，許導說對方不缺錢。”
桑榆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吼，“不缺錢她做什麼替身！”
助理噎住，不敢多嘴。
過了片刻，她又支支吾吾地開口：“還有一件事……”
“說！”
“你上次說想要出演木辛的劇本，可能希望不大。”
桑榆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你說什麼？”
“今天晚上NiKole直播的時候說了，木辛是她的好朋友，劇本都隻給她演。”
“朋友？”桑榆嗤之以鼻，“整個娛樂圈誰不知道，她是被木辛包的？”
如果不是背後有成名已久的作家，這種沒有背景的十八線怎麼可能會躍居一線！
“你去聯係木辛，把價格抬到天價，無論如何不能讓！”
助理心裡為難，也不敢觸黴頭，悶悶地應了是。
桑榆掛了電話，整個人都疲憊不已，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
為什麼，全世界都要跟我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