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鬆了口氣，雙手枕在腦後，“那就好。”
“你要是死了……”她忽然又仰頭看著天花板，想著假設性的事件。
尋祈眉頭稍微皺了皺，“我死了你很高興？”
桑梓嗬了一聲，扭頭看他，“這話有賀琰的味兒了。”
尋祈：“……”
他平時都要在彆墅裡冷靜很久才出門，今天驟然被桑梓見到，腦子裡還沒能及時讀檔，有點之前的殘留小脾氣。
桑梓伸手戳戳他，“怕死嗎？”
“一覺睡過去的事。”尋祈淡淡地道。
桑梓挑了挑眉，長舒一口氣，“也是。”
“就是死相可能會不太好看。”她忽然又話鋒一轉，俯身湊到尋祈耳邊，“自殘到麵目全非，整個人都特彆醜，屍體都認不出是誰那種。”
尋祈側著臉，臉頰上是少女故意留下的溫熱氣息，他稍微停頓片刻，緩緩翻過身。
桑梓沒料到他忽然正過臉，一個激靈往後退了退，要不然就得親上去了。
“尋尋？”
“我會死。”尋祈神色淡漠。
桑梓聳聳肩，“是啊，所以你最好在死之前把一切都和盤托出，彆讓我在你死之後再去調查。”
尋祈和她四目相對，眼睛輕輕眨了眨，“我如果現在就死了，你會難過嗎？”
“乖乖，彆問這麼傻白甜的問題，這不符合你的人設。”桑梓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尋祈想了想，點頭，“也對，我是拿了你重要東西的心愛的混蛋，你應該會非常難過。”
桑梓：？？？
果然，話不應該亂說。
她舌忝了舌忝唇，忽然覺得還是賀琰的模式比較可愛，“我那是為了套你的話。”
尋祈忽然抬起身子，在她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桑梓：！！！
室內一片安靜。
要不是心跳聲提醒，桑梓會以為剛才是她在做夢。
她這是被靈魂齊全的賀琰給反撩了？
“寶貝兒，你這親完了，白天是不是就得不認賬了？”
尋祈：“如果緩不過去，我就熬不到白天了，不用認賬。”
得，這是抱著必死的心親了一口。
桑梓翻了個白眼，“這你可以放心，有我在，你今天死不了。”
“這是我發病最嚴重的一次，我吃了雙倍的藥都沒用。”
桑梓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燒還沒退？”
她有點慌，轉過身去拿了體溫槍，在尋祈耳邊按了一下，看溫度比剛才稍微低了一點她才放心。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你可能死不了。”
尋祈歎了口氣。
桑梓睨了他一眼，“遺憾？”
尋祈搖了搖頭，抬起身，又親了她一下。
桑梓眨眨眼，有點反應不過來，她長長地“嘶”了一聲。
“這又是幾個意思？”
“親都親了，兩下和一下有什麼區彆。”
桑梓：“……”
她忍不住笑，俯身將臉貼在尋祈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
“就衝你大不敬的舉動，我也不能讓你死了。”
她抬起身子，將床頭的燈熄滅。
室內瞬間一片漆黑。
尋祈微微抬了抬頭，“你做什麼？”
桑梓沒理他，沉默片刻，然後又把燈關掉了。
尋祈不知道她做什麼，一低頭，發現她手中捏著一顆小藥丸。
“仙丹，吃了能飛升。”桑梓把藥遞過去。
尋祈視線下移，落在她手腕上的佛珠上，沒有猶豫，直接張開了口。
黑色的小藥丸進了他嘴裡，頃刻間就消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