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雨上輩子也見過不少這樣的人,但像陳豪情這樣狡辯還帶著挑釁的,很少,而且通常下場都不怎麼好。
周瀚琪伸手,勾著照雨的肩膀往後靠了靠,照雨垂下眼眸,有些不想讓,但周瀚琪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照雨隻能後側了一步,讓出了周瀚琪。
陳豪情一直想看清楚周瀚琪的臉,他得知道自己到底輸給了個什麼樣的人,等到周瀚琪徹底站在他麵前的時候,陳豪仔細看了看周瀚琪,並沒有覺得他有多出眾,左看右看不過是個教授模樣的年輕男人,有什麼可依仗的。
“明姬”的周氏在京城曾經是個龐然大物,但是後來不知道是經營不善還是戰略改變,“明姬”的企業和主力似乎都撤出了京城,在京城裡隻留了一棟老宅,有不少新起的勢力曾經還打過那片地域的主義,但老牌勢力們聯手,擋下了新興勢力的動作,新興勢力的氣焰下去了幾分,但在老牌勢力眼裡,“明姬”的勢力已經徹底的被切分出去,曾經領軍的周氏也不過是一盤散沙,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了,大小勢力願意給麵子周氏也就過去了,大小勢力不願意給麵子,“明姬”恐怕在京城寸步難行。
這樣想著,陳豪情越發的張揚起來,地上的保鏢大部分都被弄醒了,實在醒不過來的也被擺成了幾個有特色的動作,像是被人突然襲擊倒地一般,領頭的保鏢重新站回到陳豪情的身後,七八個人對四個人,陳豪情還是有信心的。
遠遠的似乎有警笛聲傳來,陳豪情微微抬高了眼,在腦海裡找了幾個電話號碼之後,陳豪情拿出了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溫叔叔,是我,是,是我,豪情,有點事情可能要麻煩你,我這邊跟朋友吵架了,一會大概要去一趟……是,我沒受傷,我家保鏢有兩個受傷,哪裡,我不會追究的,現在是我朋友這邊有點不甘願,好的,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陳豪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你們這事兒鬨得,出警記錄已經備份了,現在警察不想上來也得上來,待會你們還是認認慫,不然可能會變成襲警。”
任誰看到現在這個狀況都會明白對方已經找了後台,就算是鬨到警察那邊也不一定會有好結果,普通人說讓也就讓了,事情稍稍吃點啞巴虧就過去了,但是照雨是什麼人,周瀚琪又是什麼人,啞巴虧這種事情他們兩口子沒一個肯吃的。
看到照雨和周瀚琪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陳豪情眯了眯眼睛,他不相信有人能越過他之前電話裡的那個人來處理京城裡的這些事情,所以陳豪情把兩個人歸為了“鄉下人沒見識”那一類:“你們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招惹的人是誰?京城的周氏是‘明姬’的周氏,那棟老宅能留下,也是曾經的周氏打下的麵子,現在的周氏……你覺得京城裡的這些人認幾個周氏?”
“哦,是這樣嗎?”周瀚琪不是不知道京城一些新興勢力是怎麼看他們這些老牌勢力的,一方麵對老牌勢力掌控的人脈和資源羨慕,另一方麵又對老牌勢力不服老占著關鍵位置的行為感到不滿,有一點機會就要挑釁一下老牌勢力,但是這樣被人當麵說出來還是第一次,周瀚琪猜測對方應該並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周氏,哈!”
作為一個老勢力裡的小弟,新勢力裡的大哥,陳家一直覺得自己應該能有一些更大的作為,現在說不定是個好機會,周氏,京城的周氏,還是“明姬”的周氏……陳豪情突然覺得站在他麵前的周瀚琪有些眼熟,當時以為這小子應該是旁支,現在看看,該不會就是“明姬”四兄弟之一吧。
心頭有了疑惑,陳豪情盯著周瀚琪的臉看,越看越覺得像那個隻見過幾麵的周昊琪,陳豪情皺了皺眉頭,周氏的旁支和周氏的本家還是有點區彆的,集團和集團的衝突也會因為當事人的地位不同而有所改變,好在自己是陳氏主支長子,除非是周昊琪來,否則他誰也不怕。
“叩叩叩。”
陳豪情發呆的時候公寓的門敲響了,離房門最近的陳家保鏢看著陳豪情,陳豪情點了點頭,就有人伸手去開門,房門打開,兩名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是誰報的警?”
陳豪情露出了焦急的表情,上前一步伸出了手:“兩位你們好,辛苦了,是我報的警,原本是朋友之間的打鬨,但是後來朋友認真起來了,還說……還說我有惡意,我也是為了還自己一個清白才打電話給你們的。”
陳豪情一身西裝革履,說話又帶著一點恭維的味道,再加上他價值不菲的飾品和身後的幾個保鏢,警察對陳豪情的感覺就好了很多,陳豪情乘熱打鐵,再一次表明了身份:“我家就在這間公寓上麵,我們之前是朋友又是好鄰居,本來關係很好的,最近因為一些事情……”
陳豪情說到這裡的時候,視線往照雨的方向瞟了一下,就好像在說女人誤事的意思,兩名警察也是片警兒,對這種“家務事”處理的也多,見怪不怪了。
“那你們現在是準備怎麼樣?有人受傷嗎?有東西損壞嗎?要賠償還是要怎麼樣?”
“賠償……”陳豪情看了看客廳裡的狼藉,想了想,露出了一個大氣的表情,“這裡的損失我都負責賠償,到底是朋友一場,我不想丟掉這份友誼。”
照雨看著陳豪情的表演,抬眼看著周瀚琪:“挺會演的。”
“嗯,沒事,當看戲。”周瀚琪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