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難受?”仿佛在跟空氣聊天的浮煙注意到了周瀚琪的動作,沒有理會小道顛簸,浮煙轉過頭來,仔細打量著周瀚琪的臉,“這次的麵具沒有處理好?”
浮煙自問自答總帶著一種陰森的感覺,周瀚琪不想理會她,但是鼻尖越來越癢,周瀚琪的手也揉的越來越重,分明有要把那層皮揉破的趨勢。
浮煙瞥了周瀚琪兩眼,發現周瀚琪的鼻尖竟然真的破了一個洞,露出了裡麵被揉紅的皮膚,浮煙突然就有些煩躁了,這樣一眼就能看出臉上帶著人皮麵具,那帶了和沒帶也沒什麼區彆。
“真沒用。”浮煙看到周瀚琪又伸手去撓臉上彆的位置,她抬眼看了看遠處,很快找到了一處合適的位置,一路將車子開著衝到了大樹下,聽聞,才關閉了發動機,鄙夷的看著周瀚琪,“那丫頭到底看上了你點什麼?這點罪都受不了?”
臉上越來越癢了,周瀚琪覺得自己有些失神,浮煙說什麼他都沒有往心裡去,隻想把那種痛苦解脫出來,但卻沒有辦法控製,隨著他撓的動作越來越大,從鼻尖開始的那個洞也撕裂了開來,一條一條的垂在了臉頰旁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怪物一般。
浮煙突然來了興致,她一隻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另一隻手上捏著一個白淨的小瓷瓶,看到周瀚琪的臉上紅的快要滴血的時候,她終於開了口:“這麼難受嗎?想要這個嗎?”
人皮麵具是浮煙特製的,硬撕下來就會像周瀚琪這樣傷了臉上的皮膚,必須要用專業的卸妝油,周瀚琪不記得自己當時那個麵具是怎麼卸的,但是他記得清醒過來時候鼻尖那股說不出的味道,他總覺得當時嘔吐的感覺也跟那個味道有關係。
“不用。”說話的時候臉上越來越癢了,周瀚琪的手指已經摳進人皮麵具和皮膚連接的位置了,劃拉的時候明顯帶到了臉頰上的毛發,開始有淺淺的血珠沁出來,浮煙原本舒適的姿勢消失了,她認真的打量著周瀚琪的臉,在手掌中玩弄的那個瓷瓶被輕輕的拋出,落在周瀚琪麵前的台子上時,有一種詭異的力量讓那個小瓶子穩穩的停住了。
“自己會卸吧。”浮煙惡劣的盯著周瀚琪,“這是人油熬的,不卸也可以,隻不過你的臉就會被你自己撓爛,而且這種癢還控製不住,你會一直撓到骨頭裡。”
周瀚琪看到那個瓶子,鼻尖又聞到了那股惡心的味道,臉上的瘙癢還是控製不住,但他卻一點也不想打開那個瓶子。
“來了!”
浮煙似乎看出了周瀚琪的糾結,本來還想再逗他玩會,結果一個熟悉氣息突然出現,清冷的激得浮煙打了個冷戰,浮煙的嘴角翹了起來,反手就要去拿台子上的小瓷瓶,有一隻手比他更快,小瓷瓶被周瀚琪捏在了手心裡。
“嗤!”浮煙不屑啊,“還以為你真的抗的住。”
浮煙反手從兜裡又掏出了一個小瓷瓶,伸手打開車門下了車,小瓷瓶在手裡打了個翻,在空中轉了三百六十度,關上了車門,車門瞬間鎖住,周瀚琪捏著自己手心裡的小瓷瓶,內心還在掙紮,車門外,一共四輛車子圍成了一個圈,圈子的正中央,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女人的右手手心裡,攥著一柄長劍。
浮煙定定地看著那個女人,明明不久之前才見過的,明明不久之前還在笑顏以對的,但浮煙一點都不喜歡那個照雨,還是現在的,眼前的這個,讓人渾身戰栗的照雨,才是浮煙心心念念的照雨。
聽說,聽說照雨在這個時空裡,手上還沒有沾染丁點血腥,浮煙覺得很好笑,隆王朝的第一女捕頭啊,手執官方認可殺人如麻,現在卻在這個時空裝小白兔?為什麼,還不是為了車子裡的那個男人。
浮煙準備了大招,但她現在不打算動用,圍著照雨的那些人都是菜,而且還不是屬於她的菜,浮煙期待著,期待照雨殺的血流成河,期待照雨回歸那個血腥冰冷的隆王朝第一女捕頭。
照雨追蹤到這一步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周瀚琪就在她觸手可及的位置,隻要把這些人都擺平了,她就能帶周瀚琪回家了……感受到了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側臉,照雨並沒有回頭,那個視線猶如爬行類生物一般惡心冰冷,是浮煙。
“放人。”照雨輕輕的開口,手中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銀白色的光芒。
“啊?叫我們放人?”
“哈哈哈,手上那是什麼?鐵棍嗎?”
圍著照雨的黑衣人嘻嘻哈哈,完全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看上去好像完全不知道照雨的實力一般,好像有哪裡怪怪的,照雨真的不想看向照雨,卻還是不得不看。
視線與浮煙相對的時候,浮煙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微微挑眉的那個動作,似乎是在對照雨說:“你看,送你的大餐,隨便吃吧。”
“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舉起手來!”幾個黑衣人手裡拿著槍對著照雨,示意照雨老老實實的交出武器,成為他們手裡的人質。
照雨淡淡的看著那幾個踏前一步站在她麵前的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微微劃了一個圈,似乎是要準備砍人,黑衣人下意識的衝著照雨的大腿打了一槍,槍上有消音器,黑衣人的動作有些肆無忌憚,一個人開槍了另外一個人也跟著開了槍。
“鐺!鐺!”
金屬高速擊打在另一個金屬上的聲音傳來,兩枚子彈都被照雨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