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瀚琪點頭,看著照雨出了門,然後聽到了“嘀嘀嘀”消除密碼的聲音,周瀚琪無奈的上翹了一下嘴角,覺得自己真的是拿照雨沒辦法,明明知道他真想出去的話,怎麼都攔不住他的,但還是要表示一下態度。
但是當熱熱的水劃過臉頰和背脊的時候,周瀚琪還是覺得很放鬆,那個女子雖然出了房門,卻好像還是在他身邊一般,等到周瀚琪穿著睡衣鑽進被窩的時候,一個紅絲絨盒子被他放在了床頭,等著照雨回來的時候,親手送到她的麵前。
照雨並不知道周瀚琪的打算,出了門的她很快下了電梯,用手機查詢了一下路況,她還是選擇了地鐵,目標並不是重案組的辦公樓,那是那個剛剛才發送到她手機上的地址,一個咖啡廳的地址。
從地鐵裡走上來,照雨一眼就看到了大門緊閉但門口站了不少人的咖啡廳,很快認出了眼熟的幾個人,照雨想了想,稍稍撥了撥自己的頭發,讓發絲擋住了自己的小半張臉,牛仔服微微收攏了些,讓自己顯得稍微接地氣一點。
“過來了。”中隊長一眼就看到了照雨,原本手邊正翻著什麼,跟照雨打了聲招呼之後,又垂下了眼,繼續跟身邊的人交代著什麼。
照雨跟中隊長點了個頭,並沒有特彆明顯的湊上去,反倒是微微向咖啡廳的方向走了兩步,看到了緊閉的玻璃門,還是玻璃門裡密密麻麻的道具,照雨眯了眯眼睛,技巧的避開了玻璃的反光,看清楚了店鋪裡麵的一切。
“雖然沒有進去,但是確認了監控錄像,客人們是正常離開的,店主也是按照平時的習慣下班,直接在垃圾收集點裡放置了垃圾之後就出去了,到這裡為止,沒有任何的異常,現在在調街邊監控。”中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照雨的身邊,從他低語的情況來看,刑偵隊並沒有打算把偵察擴大開來。
“失蹤超過十二小時了。”現在是上午十點四十分,從昨晚閉店到現在,已經十二小時聯係不上店主裡,他的手機雖然開機,卻一直沒有接電話,家裡也沒有人,如果沿途監控確認他沒有回家的話,那就意味著他已經失蹤十二小時了。
“嗯,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的蹤跡。”中隊長皺著眉頭,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現在說失蹤就失蹤,如果線索斷了,大家又要從頭開始了。
“嗯。”照雨點點頭,輕輕的蹲下了身子,上輩子這個咖啡店的店主出現在照雨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跟他有關係,來來回回在這個咖啡廳裡進出了大半個月,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抓捕的凶手竟然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在咖啡廳裡跟著他們一起進進出出。
現在,這個咖啡廳跟上輩子有些差彆了,已經提早進入了被封鎖的時間段,照雨知道那個凶手就像是周瀚琪說的那樣,被他們逼到了牆角。
“隊長,街邊監控調出來了。”有人端著筆記本衝了過來,中隊長立刻轉頭跟了上去,放任照雨在現場隨意活動,但是照雨的視線卻直直的落在了沿街的一處垃圾桶旁,在刑偵隊的隊員們緊急找尋,在無聊路人探頭探腦想要窺探八卦的時候,照雨走出了人群,快步走到了垃圾桶旁邊,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後,照雨半蹲了身子,眯著眼睛往垃圾桶裡看了一眼,竟然沒有出乎預料的,垃圾桶裡竟然有一件長風衣。
照雨記得上輩子這件風衣被拾荒者帶回了家,個人使用了超過十天之後才因為在電視上看到了協助追查的線索,拾荒者才帶著風衣抵達了警察局,並且執意用風衣換了一百塊,才交出了東西。
那時候,風衣被拾荒者穿著到處跑過,沾染上了各種汙漬,還被拾荒者借給了其他拾荒者臨時使用,拿過來的時候,已經做不了證據了,那時候雖然很困難,但刑偵隊的同事們還是沒有放棄,一點一點剔除掉不可能的,最後留下的,就是所有人苦苦追尋的關鍵性證據。
照雨站起身,正準備轉頭讓刑偵隊員拿一個一次性的手套過來,視線流轉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幾個窩在牆角的拾荒者定定的盯著照雨這邊,眼神裡多少帶著幾分不甘心,竟然被其他人搶先了。
照雨心下定了定,被照雨叫過來的刑警看了一下照雨指的東西,比照雨裝備齊全的他輕鬆的就用帶著手套的手把風衣拿了出來:“照專家,這件衣服……”
“我覺得被丟在這裡有些問題,拿回去查查看吧。”被叫專家很奇怪,但是照雨現在無暇顧及,她轉頭又看了看周圍,抬腳往牆角拾荒者的聚集地走去,拾荒者本來就氣照雨把他看中的東西拿走了,現在看到照雨走過來,拾荒者直接蜷縮在了一起,腦袋都埋在了膝蓋裡。
“昨天晚上,你在這裡嗎?”照雨開口,那個拾荒者頭都沒有抬,照雨蹲下了身子,讓自己的視線與對方平視,認真的問道,“昨天晚上,你在這裡吧。”
拾荒者抬起頭來,顫巍巍的盯著照雨,伸出來的手指黑黑的,指甲縫裡全都是汙垢,照雨看著那兩根手指,表情有些冷漠:“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麼?”
拾荒者渾濁的眼睛看著照雨,表情非常的不甘心,照雨盯著拾荒者,拾荒者原本是頂住的,想要照雨給他點報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跟照雨對視,拾荒者越是心虛,到最後,他控製不住轉開了視線。
“再問一遍,你看到了什麼?”照雨的聲音冷冷的,拾荒者抖動了身體,硬是不肯抬頭,照雨站起了身,轉頭向外走去,“不肯說,那就不用說了,也許沒幾天,那個人就會來找你了,畢竟我們很快就會發布協查通告的。”
拾荒者的身體抖動的更加厲害了,但是他還是堅持沒有抬頭,他不甘心,不過就是幾十塊錢一百塊錢,為什麼這點錢都不肯出,既然不肯出,他就什麼都不說。
照雨已經走遠了,她沒有想到這個拾荒者竟然這麼硬氣,但她也不想理會,畢竟她已經得到了重要的線索,不過就是有些鬱悶上輩子這個拾荒者的事不關己,原本是想給他一個教訓的,至少現在,他得從他的舒適區搬離了。
果然,被照雨追問的拾荒者在硬紙板上坐了好一會,終於有些不甘願的站起了身,把自己的東西往懷裡攏的時候,他的手顫抖的更加的厲害了,但他的動作很利落,把所有的物件都收拾在一個行李包裡之後,拾荒者終於站起了身,挎著他的包,有些不甘心的轉過頭,狠狠的瞪了照雨那個方向一眼,結果卻隻能看到照雨的後腦勺,他有些胸悶,他明明記住了那輛車的車牌啊,本來可以賣個好價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