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薑毅恒點頭,“薑嬤嬤剛才都快嚇暈了。”
趙宣看向後麵的小船上薑嬤嬤一臉蒼白,心裡更加愧疚了,以後不能任性妄為了。
剛才為了表現自己不輸於霍元湛,他在水上飛,結果精神力不擠,直接掉入水裡,好丟人。
這時候薑嬤嬤下了小船,不顧身體搖晃,就要跑過來。
趙宣趕緊過去,扶著薑嬤嬤笑道:“嬤嬤,彆怕,我會水呢!現在天氣熱,到水裡洗洗澡,涼快涼快。”
“那就好!”薑嬤嬤點頭,然後小聲說,“我剛才聽薑管事說了,覺得九皇子的辦法可行,咱們先把人忽悠到南疆,那邊是咱們的封地,先保住命再說。”
“好,薑嬤嬤放心,我覺得這些人並不像是窮凶極惡的寨子。”趙宣說道,指指周圍的孩子,“你們看這些孩子,衣服雖然舊,但一個個都胖乎乎的,氣色很好。那邊老人正在一邊說笑,一邊修理漁網。還有那邊的婦人,一邊乾活,一邊唱歌,笑聲很清脆。這裡山清水秀,就像是個世外桃源一樣。”
薑毅恒也在第一時間觀察周圍的情況,如果這裡的人窮凶極惡,就不會有這麼溫馨和諧的畫麵。
“嗯,對。”薑嬤嬤點頭,“大有可為!”
薑嬤嬤雖然是個深宮嬤嬤,但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小,也能看出來端倪,頓時放下心來。
後麵的幾十個人雖然心生警惕,但也沒有一開始的害怕了。
趙宣帶著他們在孩童們的帶領之下來到大王寨的議事廳。這個議事廳是在半山腰,全木結構蓋成的大廳。雖然看上去很粗狂,但卻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季文瀚正在議事大廳,聽著霍元湛說話,看到外麵傳來嘈雜之聲,輕聲問:“表哥,你確定了嗎?”
霍元湛表情冷峻,看向季文瀚,“難道表弟想一輩子蝸居在小小的山寨嗎?”
其實這個山寨也沒有什麼不好,季文瀚是個文人,當初家裡出事,他年紀不大,表哥輾轉找到他,帶他離開是非之地,機緣巧合在大王寨落腳。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季文瀚逐漸喜歡上這裡,有歡笑,有歌聲,還有表哥的陪伴。
“表哥在哪,文翰就跟表哥去哪!”季文瀚輕笑,這裡雖然好,但如果沒有他的親人,留在這裡沒有什麼意義。
聽到這話,霍元湛笑了。
“好,我答應你,我會用命保護你。”霍元湛回答,“你當年還小,而且從小離家,對家族蒙難印象不深,可霍家蒙冤,株連九族,我在外麵遊曆不在家,躲過一難。你從小寄養在道觀,也撿回來一條命。整整兩百三十口人,就這樣沒了。他們的屍身躺滿了整個法場。那時候,我就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報仇。這些年,我一直做生意,賺錢,雖然有一些積蓄,但想成事,根本就不夠。這一次是個好機會,我不想放過。”
季文瀚點頭,他理解表哥心裡的痛苦。他們在逃難的路上,經常能夠聽到表哥看到表哥做噩夢,說夢話,十次有八次都是“殺殺殺”,可能是在夢裡給家人報仇了。
“好,我們一起報仇。”季文瀚笑了笑,“那個九皇子人怎麼樣?”
想到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啼笑皆非的事情,霍元湛哭笑不得,這時候聽到外麵的嘈雜聲音,笑了笑,“他來了!”
那是一個挺奇怪的人,說他成熟,他又幼稚地不行;說他厲害,他又在關鍵的時候出岔子,總之不好形容,滿身的謎。
季文瀚看到進來的幾十個人圍著一個一身錦衣的大男孩,頂多十二三歲,麵容白皙精致。光論容貌,他也自歎不如。
在半路上,趙宣已經換上了皇子的衣服,然後以大周九皇子的身份,跟霍元湛等人談判。
大王寨的幾個當家的,聽到鐘聲紛紛趕過來,一時間整個議事大廳熙熙攘攘沾滿了人。
“哎呀,那個就是大周的九皇子啊!”大家議論紛紛。
“朝廷沒一個好人!”曾經被官府迫害的人眼神憤恨,盯著趙宣一行人。
季文瀚看著鬨哄哄的議事大廳,眉頭微皺,“大家靜一靜!”
本來很嘈雜的議事大廳逐漸安靜下來,紛紛看向季文瀚。
“大當家的,軍師,不把這些人插了,難道還等著過年嗎?”一個黑臉大漢站出來,甕聲甕氣問,此人曾經是另一個山頭的山大王吳四海,被官府圍剿之後,投靠到大王山。經過三年的經營,在大王寨有自己的一份勢力。
這個吳四海,平時看上去服從霍元湛,季文瀚,那是因為他武功打不過霍元湛,文才,管理山寨的能力不如季文瀚,所以隻能屈居第三。不過,此人有一股狠勁,這是除了霍元湛,寨子裡其他人所沒有的。
“是啊,大當家的,咱們做土匪的和官府、朝廷勢不兩立。”另一個人連忙符合著黑臉大漢的話,其他人也躍躍欲試,這些人都是私下裡支持吳四海的,也有很多人,隻是看熱鬨,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