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末世的趙宣憂患意識特彆強,有豐富的麵對危機的辦法,也有足夠的耐心。
藏住內心的喜悅,趙宣找到薑毅恒。
薑毅恒正在整理季文瀚給他的一個重要名冊,這上麵都是流放到南疆罪犯以及貶斥到這邊的一些底層的官員。由於朝廷昏庸,很多正直的官員被貶到這裡,也有很人忠良被陷害至此。
看到趙宣進來,薑毅恒問:“王爺,您有事情?”
趙宣點頭,“霍將軍那邊已經開始練兵,收編青年男子參軍,我已經不擔心了;季文瀚那裡管理庶務,我也很放心;那些婦女們有事情做,可小孩子四處亂跑,很不好。咱們可以開設學堂,讓他們在最好的年紀裡,好好學習。以後成為咱們南疆發展的後備力量。”
“嗬嗬,王爺說的是。我這兩天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呢,隻是識字的人不多,有才華的人那就更少了。”薑毅恒笑笑,“於是我就想到了貶斥到這裡的官員和罪犯,如果是被冤枉,或者情節比較輕的,可以讓他們戴罪立功,等到一定時間免去他們的罪行。”
趙宣聽了,眼睛一亮,“薑叔,這可是好主意啊!趕緊篩選出來有用的人才,為我所用。”
之後他還會利用草木生靈對他們進一步調查,不怕這些人表裡不一,內裡藏奸。有那些壞人,或者窮凶極惡的,全部扔到土水泥廠,乾一輩子,不讓出來。
“是,王爺!”薑毅恒應下。
趙宣來這裡還有更加重要的問題,“薑叔,咱們來南疆有段日子了,可卻沒有刺殺了,我真有點不習慣。我猜測京城那邊可能出事情了。可我們距離很遠,就像睜眼瞎一樣。因此我覺得有必要發展我們的情報網絡,傳遞京城的信息,咱們才能做到心裡有數,有備無患。”
薑毅恒聽了,很欣慰地笑了,
這一路上,王爺快速成長,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那他就可以把手裡最重要的底牌完整的交給王爺了。
薑毅恒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王爺,這是老國公臨去之前交給屬下,交代屬下一定等王爺能夠獨擋一麵才能給您。這一路上,我看到王爺長大了,而且還會收買人心,管理南疆,這件東西也該交到您的手裡,才能發揮最重要的作用。”
趙宣接過來,打開一看,微微一愣,錦囊裡麵隻有一個長寬高大約兩寸的玉印,刻著一直振翅欲飛的老鷹,“薑叔,這是什麼?”
同時裡麵還有一個小冊子,裡麵使用加密語言編寫的情報人員的冊子。
薑毅恒說,“這是鎮國公府的情報人員!不僅僅在京城,在大周其他重要的城市也有。這是我們在南疆安定下來之後,想要反攻京城的依仗之一。”
“哦,百分百可信任嗎?”趙宣問。
薑毅恒一愣,“王爺懷疑不可信任?”
趙宣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如果這個情報網真得很有用,那麼外公被陷害這件事情,為什麼沒到得到消息?”
聽到這話,薑毅恒苦笑,“其實這一切老國公的知道,甚至連被陷害的細節都知道。”
“那為什麼還會死?”趙宣十分不解,都已經提前知道了,還會死,還弄這些情報係統有什麼意思呢?
薑毅恒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失落而又難過的表情,眼睛紅紅的,語帶哀傷說:“真正通敵賣國的並不是老國公,而是另有其人,隻是當時情況緊急,還沒查出來是誰。一麵是十幾萬大軍以及北方數百萬百姓的安危,一方是咄咄逼人的昏庸皇帝以及政敵的攻擊,還有真正的賣國賊,腹背受敵之下,老國公以身作餌,找出真正的賣國賊殺了,可是你那昏庸的父皇,嫉賢妒能,忌憚老國公功高蓋主,因此縱容抓牙,把那些罪名全部弄在了老國公的身上。老國公用自己的命,保住了邊疆十幾萬大軍,也保住了北方大片土地,可是······卻沒有保住自己和薑家的命。”
說完這些,薑毅恒腦海裡閃現出薑家兩百多口人斬首於午門法場的畫麵,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
一個強壯的中年漢子,此時哭成一個一百多斤的孩子。
趙宣聽這薑毅恒的陳叔,聯想到老國公為了民族大義,為了保護追隨他的士兵,為了腳下的土地,他選擇犧牲了自己,犧牲了薑家。
可是他沒想到他的犧牲,在那些昏庸者的眼睛裡,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甚至有很多那些被他保護的百姓,在朝廷的刻意引導之下,把奮勇殺敵,鎮守邊疆的英雄真當成了賣國求榮的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