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亨利忙道:“衛生間檢查了嗎?和我一起來的同學她去衛生間了,現在還沒出來!我能不能進去看一看!?”
兩個管理員相視一望,皆是搖頭,層層衛生間他們都檢查了一番,並未異樣。
歐亨利見兩人皆是搖頭,心下更是火急火燎,腳下的步子開始不安分起來,他暗自思忖道:“莫非是出了什麼事兒?”
他踩著腳下淩亂的鼓點,“抱歉。請讓我進去找一找可以嗎?”
“對不起,現在已經到了閉館時間……”
那卷簾像極了巨型帷幕,緩緩落下,歐亨利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壓迫。
在管理員拒絕之間,他定了心神,滋溜一聲從那三歲孩童高的空隙間麻溜的鑽了過去,頭也不回的三步並做兩步,健步如飛,轉眼便攀上了二樓,徒留一句“謝謝!我找一下就下來!”
“你……”
轉瞬間,人已沒了影……
歐亨利輕輕鬆鬆上了四樓,他四下打量了一番,整層樓空無一人,他睨眼盯著空氣中懸浮的灰塵,轉身奔向了衛生間,他飛速的跑著,腦海中飛快閃過她離開前的笑靨,還有大門前那個古怪的女子,他為什麼會想到那個陌生的女子?突然,他的腦中似有驚雷轟動,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眉梢一動。
“啟璿,你千萬不可有事……”
想著他已到了女士衛生間門口,他試探性的喊道:“啟璿!啟璿?你在裡麵嗎?”
靜的隻聽到見嘀嗒的水流聲,歐亨利可以想象那是洗手池的水龍頭沒有關緊,一滴一滴的水珠子打在瓷製的水池裡,化作一攤又一攤積水。
“啟璿?”歐亨利眉心一跳,他走進了衛生間。
黑白相間的瓷磚地板濕漉漉的,像是浸在水裡泡了許久一般,那磚縫間的雜質汙穢一時間皆浮了上來,歐亨利感到一陣惡寒。
“亨利……”晏九九迷迷糊糊,她似乎確鑿聽到了歐亨利的呼喚,她下意識的回應,卻發現用儘全身力氣不過是微不可聞的氣息,“好冷……”
“啟璿!”歐亨利仿若聽見一聲低呼,他上前踹開一個個門,卻發現空無一人,直到他走到最後一扇門前,門把手很明顯被人動過手腳,那粗壯的麻繩像窮凶惡疾的貪蛇,緊密的纏繞在門把手上,隨即勒緊,綁到了離門最近的水龍頭上,這樣裡麵的人無論怎樣拉,外麵總有力與之抗衡,除非有人解除這道障礙,這扇門是無法打開的,換言之,裡麵的人要被困到第二天,那個古怪的女子……為何他總想到那個女子?在他出來之後再出來的人隻有她,她到底是誰?這件事是否與她有關?
想著他開始解那打著結的麻繩,他慶幸道:“幸好不是死結……”
那一間暗格傳來陣陣低呼,真真切切如在耳畔,歐亨利手上的速度更快了,“啟璿!是我!我是亨利!堅持住!”
晏九九隻覺得此刻十分難受,仿若陷入了一攤無限下沉的漩渦裡,她恍惚記得她進了衛生間方便之後再準備開門卻是怎樣也打不開,正在著急大喊時,好似下了一場傾盆大雨一般,她淋成了一隻落湯雞,緊接著她聽見了水桶落地的聲音,她不知道這是誰給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衛生間裡本就陰森寒冷,不過一會兒她連打了好多個噴嚏,眼皮子愈來愈重,她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一股腦跌坐在了地上……
身上的汗液夾雜著濕透的衣服,她感到一陣煩躁,頭發一縷縷的黏在臉上令她十分難受,她伸手去抓卻總是抓不到,這時她想起了小時候淘氣,每次玩完了回家母親總是給她洗澡,總能洗出一盆黑水帶著沙,母親用說她是在地上打滾了的……
“啟璿!”她模糊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卻始終看不清麵容,那頎長的身影一個旋身,一把抱起了她,“啟璿!醒醒!彆睡!”
熟悉的輪廓,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體溫……
“亨利。”她的唇邊綻出一朵秀美的蘭花,“你來了……”
歐亨利心疼道:“我來了……”他緊了緊手,心中湧上一抹自責,快步出了衛生間直奔一樓,“對不起。我不該留下你一個人……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