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英俊挺拔,她卻還是第一次這般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長臉窄頜,額際飽滿,山根俊挺卻不失霸氣,薄唇微張卻若櫻花含雪,眉骨巍峨如貔貅臨坐,那正目不轉睛盯著她的一雙鳳眸好似那瑞鳳銜星,傲然獨立之下散發著懾人的威嚴令人望而生畏。
晏九九卻不免多看了兩眼。
她會喜歡這樣的男子嗎?
“你為何娶了這樣一門妾室?”她冷不丁的問道。
景施琅微微一笑,“表妹不是不喜歡表兄這種類型嗎?卻對表兄的內宅關懷備至....”
纖長豐盈的睫毛在細膩的光影忽忽閃閃,在白皙的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表兄未免....太自信了!我不過是...不過是...”
“你不過是覺得她與你十分相像不是嗎?”
晏九九抬頭,那坐在對麵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手上多了一枚掐絲琺琅懷表,珠寶的光澤在燈火下熠熠生輝。
她不禁啞然,卻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知道為何又要說這些話!亂七八糟的!”
“我不問如何知道表妹心中是否有我?”他看向晏九九,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表妹心中可有我?”
晏九九垂首低笑道:“你是我的表哥,如何沒有?”
“隻有表哥....還是隻有我?”
“你與表哥又有什麼區彆呢?”
語畢迎來一陣心照不宣的沉默,景施琅手中的懷表一開一合,起承轉合的聲音在這幽謐的夜晚顯得尤為突兀。
“她不是我的妾室,我隻是將她收入府中而已。”
他將懷表放到桌上,雙肘撐著桌子靠近眼前的女子,認真道。
晏九九把視線移向彆處,昏暗的燈光在桌子外被黑暗一點點吞噬,周圍一片漆黑,這個男人好似就是光源一般,也許她是懼怕了黑暗,她又回頭看著他。
“那又有什麼區彆嗎?”她麵無表情道。
景施琅猛然抽回了身子,放鬆的靠在太師椅上,光潔的下頜在燈光中氤氳發亮,他凝神看著晏九九,眼底一望無垠的平靜。
“難道你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她在你走之後不久便毫無預兆的闖入了我的視線,那個時候.....”
是我最思戀你的時候。
他斂了情緒,明眸皓齒,在幽幽的燈火下吸引著晏九九的目光。
“那天,我和江氏姐弟小聚,她落了東西,你知道我一向樂善好施,助人為樂,自然.....”
“自然幫她撿起來順便遞到手中再認識認識囉!”晏九九甩了一記白眼。
景施琅笑意加深,一雙鳳目有不一樣的神采。
“然後我就喊住了她....當她轉過來的那一瞬間.....”景施琅抿抿嘴深深的看了晏九九一眼,“我在想....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後來我就叫遠山去查她,沒想到她在百樂門謀生。”
“所以你就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往家裡迎。”晏九九順溜的接了話茬。
景施琅摩挲著指節,“之後我發現我所有的行動好像都是有人在刻意的引導......再後來我發現敏瑜很不喜歡她,所以我就不斷製造他們的矛盾,然後找到合適的理由將她收進景府.....想來這應該也是她身後那隻幕後黑手所樂意看到的。”
晏九九看著眼前神色冷峻的男子,不禁也嚴肅起來,她敏銳的察覺到此事蹊蹺,景家樹敵無數,為什麼卻單單挑了與她相像的人潛伏左右?
她突然想到顧家....
緊跟著凜然目光一滯,陡然看向景施琅。
“此事是否與顧家有關?”
景施琅料定她會這般分析一般,半天才徐徐道:“我本以為也是與顧家有關....此次讓你去法租界除了讓你看清你哥哥如今已經反叛,再者,顧家狡黠奸詐,多年來就像滑手的泥鰍難以捉住,這次不僅讓顧家的陰謀浮出了水麵也排除了於娓娓是顧家之人的可能性。”
晏九九心驚,顧家本就是口蜜腹劍,人麵獸心。
“可還有誰能比顧氏隱藏的更好?”
景施琅輕輕敲著桌子,“這就是為什麼我要他們守在外麵....”
“你的意思是說府裡有內鬼?”
晏九九差點站了起來,景府可以說是銅牆鐵壁密不透風,如此這般周密的管理下還能混入內賊,她細細想著,那金公館....
景施琅看晏九九神色不虞,壓了壓她的手道:“你放心,金公館的人都可以信任,那人應該還在府中。”
晏九九不動聲息的抽回了手,心下卻驀然想到了那如芒在背暗暗監視她的眼神。
“我今天....不知道怎的,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一般....”
她不確定道,抬頭卻瞧見景施琅臉色煞變,她瞧見一直指節如玉的手不知何時又捏住了她的小手。
“你放心,我會儘快找出他來。”
不管他是何方神聖,我就算傾儘所有,也要護你一世周全。
晏九九看著那隻手青筋虯結,手中的力度在一點一點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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