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的怔忪,景施琅已經拉過她伸出的右手,可她卻還在心房裡那間鬥室糾結自己究竟是撞了哪路神仙,魔障至此!
所以......
她一個踉蹌,眼看著左腳就要踩入那混雜的泥水之中。
“小心!”
她隻覺得失重的腰身多了一股特彆的力量盈托著她不再毫無依靠的跌落下去,晏九九又看見自己揚起的鞋尖,眼前的景物隨著那鞋尖轉了一大半。
她這才回過神來。
鞋子、衣裙.....都沒有打濕。
景施琅居然把她抱了起來!
啊!!!!!!!!!!!
這會子,想來臉畔定是燒的霞雲密布。
她把頭埋得低低的,可那人的下巴卻總是戳著她的頭頂。
可她隻把頭埋得更低了.......
不些時,她盯著腳下的青石磚變成了光滑的大理石,晏九九盯著那斑斑點點的花紋卻是不抬起頭來,好似那頭上壓了斤把重的東西似得。
“爺你回.......了.....”
是她?
晏九九緩緩抬起頭來,景施琅將她放了下來,她想她永遠不會忘記那與自己容貌相似的女子那一刻的神情。
她知道,她愛他。
從她那僵硬的笑容裡晏九九看見了愛慕以外的東西,一個女人的嫉妒和恨意,她清楚這些莫名的敵意是針對著她。
可不是嗎?
她忽如醍醐灌頂。
於娓娓和自己唯一的聯係不就是景施琅嗎?
想到這裡她不禁釋然一笑,這才注意到景施琅早已濕透的鞋子。
可眼前的女子已經柔柔的繞過她,道:“爺,鞋襪定是濕了,我去伺候您更換罷。”
說著竟要朝外走,連看都不看晏九九一眼。
晏九九無奈,倒覺得自己像是多餘的一般。
景施琅擺手,輕聲笑道:“無事,這人給你帶到了,你且與說去罷,我去去就來。”
說罷,四處裡喊了兩聲將大珍喚了過來,又隨到正房裡更衣去了。
晏九九這才想到這裡是景施琅的書房。
梨花四角長桌上是那晚點著的燈。
“金小姐.....”
晏九九回過神來,巧笑道:“於姑娘.....”
那含情脈脈的女子不似剛才那般委婉,美目盼兮,皓質呈露。
晏九九低眉淺笑,心中暗作思想,雖然容顏相似,可她卻永遠不會作出如此神態。
終究不過是貌合神離。
“於小姐請放心!”晏九九出手製止了準備言語的女子,“施琅不過是我的表兄,他也永遠隻會是我的表兄。”
果不其然。
晏九九瞧她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望金小姐記住今日所說。”
“自然。”晏九九頷首,“時候不早了,我且先回公館了,就不打擾了。”
她一番言語隻管把於娓娓當做東道主一般,禮讓客氣,想來她是十分安心的。
晏九九不再逗留,閒扯了些它話便匆匆離去。
初晴還在等著她。
往日裡被景施琅套住卻是沒那麼容易脫身,如今輕而易舉可她為什麼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