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群人竟齊聲聲大吼。
晏九九以怔,哪裡是這蒙麵男子擒住了她,明明是她拽住了她的衣袖好不好。
她指著捏住男子衣袖的手,又指著自己,忙辯解道:“我.....是我....”
還沒說完,她隻覺得有一隻無名的手撥動著自己的肩膀,旋轉之間,她落入蒙麵男子的臂肘之間,她試圖掰開男子的手臂,“你放開我!”
“彆動!”蒙麵男子的聲音異常沙啞,像是極力按捺的聲音一般,“誰敢往前一步我就殺了她開頭.....再血祭你景家上下!”
難道並非真聲?
晏九九眸光一動,臂肘彎折之間撞上了男子的胃部。
那男子悶哼一聲,“你....”
果然不是真聲....晏九九心中了然,她剛才猝不及防的一擊最容易令男子沒有防備,他說話後才反應自己暴露了真聲,但此時靜默亦是無用,因為晏九九已經聽到了....
一字足矣。
她在記憶裡細細搜尋著,像是她認識的人,又不是.....
似有若如的思慮纏繞著她。
領頭的家丁揚了揚火把,“你這賊子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還不快束手就擒!莫說你今日走不出景府!就是小姐的一個手指頭你小子也莫想動得!”
說著,就要揮手招呼後邊的家丁包圍她和男子。
她省得,這家丁並非打誑語,如今蒙麵男子以一敵眾,勢單力薄,再加上這景府的家丁不是小戶可比,這男子許是受了傷,晏九九依稀可以感覺到他手臂在微微顫抖,若是他不在她落水的時候相救,他是完全有可能逃脫的,可是......
他救了她!
晏九九目光一凜,她晏九九從來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等等!”她揮手製止了眼前的家丁,偏頭以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挾持著我往花圓去,那邊有一個如意門,從那邊過去就是正廳,從側門出去過一道院子就到大門了,這時候門房的小廝隻有一人,又是過節,必定鬆於防備.....”晏九九頓了頓,“要不你也不會這麼容易混進來.....快!時不待我!”
那蒙麵男子一愣,應是沒想到晏九九上一秒還抓著自己大喊捉賊,下一秒卻化乾戈為玉帛要幫他出去。
“快啊!”晏九九見黑衣人不言,忙朝他喊道。
那黑衣人反應過來單手阻止著一眾人,“都彆動!仔細你家小姐的命!”
蒙麵男子挾持著晏九九飛快朝花園而去,手持火把的家丁步步緊逼。
精美雕刻的鏤空浮雕闌檻裡浮光魅影晃動,暗夜裡一行人像一條鬼火在四方角的庭院裡穿梭。
到了花園,晏九九見其四處打量著地形,她不免指著繁茂樹叢道:“先躲在這裡,他們暫時不會發現,後麵有一處多餘的空位,甚為隱秘....”
晏九九還沒說完,細細密密的腳步身向他們而來,蒙麵男子顧不了其他隻得聽晏九九所言隱在樹叢之後。
她低著腦袋,看樹枝空隙裡漂浮而過的暗影,過了好一會兒寂靜,便道:“因是無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正回頭去瞧那男子,此時月亮正巧圓滿,像是抹了酥油烤熟的月餅一般,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那金色的光芒生出萬丈華光來普度眾生,她瞧著周邊的花草俱是鍍上一層金色,又像是上了蜜蠟一般,散發著柔和的光澤,她又定睛在男子的眼前,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皎潔的月光下更為明亮,她心上劃過一抹異色。
“你....”
那男子低頭瞧她,漆黑的瞳仁深幽邃然,唯一露出的一段肌膚竟也是鍍了一層蜜色。
“顧一北!”晏九九大驚,黑如點墨的眸子與記憶中重合,“你是顧一北!怎麼會是你!”
晏九九突然站了起來,“唔...”
顧一北捂住了她的嘴巴,見被她識破也不忌諱,扯下麵罩,呼了口氣道:“總是能被你認出來.....嗬...”
晏九九拚命去扯捂著嘴上的手,杏眸微微顫抖著,脖頸上現出好看的蝴蝶骨。
“你在怕我?”顧一北淡淡道:“你為什麼要怕我?怕我殺了你?可我剛才救了你不是嗎?你金啟璿愛恨分明應該知恩圖報不是嗎?”
晏九九一愣,所有複雜交加的情緒在一瞬間瓦解,是的...他早已不是她所認識的晏昌旭了,他是顧一北....他是唯利是圖,殺人不眨眼的顧一北!
“你怎麼總是不長記性!”晏九九在心中大喊道:“他不是你的哥哥!你以為他救了你,你再救了他就是一命換一命,一筆勾銷嗎?不!顧家狼子野心,付出一背,必要十倍奉還!”
她心中冷然,指了指捂住自己的手不再做任何掙紮。
“這麼聽話?”顧一北挑眉,不可置信道:“你變了.....變聰明了.....九九....”
晏九九目光有幾分晃動,最終卻是定下心神,目光飄向它處。
顧一北嗤笑著鬆開了手,“金小姐,接下來該怎麼走?”
晏九九依舊沒有看他,指著一道小門淡然道:“過了那道門就是正廳,那群家丁剛才去了偏堂,那邊的路與這邊背道相馳,你大可放心,出了側門就是正廳,你隻管找正門便是,出了正廳的門,再過一道門樓便是景家大宅正門的影壁.....”說著又道,“你快走罷,我會說你把我扔在這裡.....”
顧一北沒有說話,他神情複雜的看著晏九九好一會兒,見她始終不去看他,便揮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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