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沈、江三家早在百年前聯袂,世交定不會做苟且醃臢之事。而能與我們分庭抗禮的顧家已是摧枯拉朽之勢,此人行事如此膽大妄為,若不是有所依仗就是自恃我們的手絕對碰不到他的衣角!”
晏九九一驚,看來她想的不錯。
門外把守的侍衛換了一輪,她記得這值班是每三個時辰便換一次。
天色已漸暗,夕陽緋紅如殘血。
下午他們趕到米行的時候婉容正在訓斥下人。
這樣當眾教訓雖然丟些臉麵,但這裡是商業街,大大小小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若是沒個主事的人當眾給個交代,隻怕就算有些人不敢為但也會覺得晏家米行是軟弱求全之輩。
所以她是支持的,更加欽佩婉容臨危不懼的果敢。
心裡對她又添了幾分不能再多的信任。
“我看時候不早了,大家也忙了一天了,不如移步望江閣吃晚餐罷!剩下沒說完的,我們一邊吃一邊再討論如何?鐵打的實情擺在這裡,我們不能隻一頭鑽進去罷?”
“表妹此言不假”景施琅看向門外,俊眉微凝,“這個人現在還不能查,他既然敢這樣明目張膽肯定就是準備了萬全之策應對,隻怕我們貿然為之真像表妹所言是羊入虎口。”
傅婉容是個明白人,下午她把今天她的日程說以一遍,隻有兩個時間段是她不在這裡看著的。
看來人是有意等她不在的時候來找她的。
可這些話她意欲等等再說。
“還去什麼望江閣呀啟璿,我下午已經命了米行的廚房準備了晚餐,我看你們來時稍有倦色,應是白天裡的事務棘手,彆的我也不多問,這米行雖然不比望江閣,但總也是可口的幾樣小菜,更好在免得我們大家又挪位置。”
傅婉容一說這話,晏九九就樂了。
這本氣氛一下子倒不似那般喘息未定。
江元凱自顧倒了杯茶道:“還是姑娘小姐家的會心疼人,我這一天天的跟某些人跑著,不僅什麼好處沒撈到,還落得個貪圖享樂的名聲,等會兒晚上回府上,不知道我那姐姐又怎麼教訓我.....不說了,真是渴死了.....”
二女莞爾。
景施琅伸手把江元凱正準備抬起的茶杯送到他嘴邊,沒等其反應過來,茶水便順著嘴邊由下巴淌到了衣領上。
“咳!咳!”江元凱嗆的麵紅耳赤,“我說你一天不整我是決不罷休的是吧!上輩子不知道是哪尊大佛,這輩子儘當爺爺了!”
說著跑去外麵的小水池子掬水洗衣領褐色的茶漬去了。
晏九九笑的花枝亂顫,心中正想著什麼想跟景施琅說,一對眼發現心中人正也瞧著她。
傅婉容敏銳著瞧那麵紅頸赤的女子,“我先去看看廚房裡的菜怎麼樣呀!”
晏九九把桌上小碟子裡的瓜子抓了一把。
一邊磕著掩飾自己的尷尬,一邊斜眼啐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表妹不是有話跟我講嗎?”
景施琅照葫蘆畫瓢學晏九九抓了一把瓜子,他不似晏九九磕了東吐西丟,一顆顆瓜子殼完好無損的堆在手邊。
室內就隻有他們二人大眼瞪小眼。
好半天晏九九才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道:“我留了心,下午婉容帶我們檢查的時候,米行裡什麼都沒丟,隻是前麵的鋪子亂糟糟的.....雖猜不出所為何事,但後院運輸的通道要不要先關了,這事兒還得跟元凱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