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其實若細細品一品九姑娘和施琅也是一對歡喜冤家。”
微風倏過,無葉可掃,撥了群傘,銷聲匿跡。
晏九九壓下裙擺,指尖蘊著涼意,抬眸正與景施琅四目相對,兩人具是一頓,大概沒想到會如此心有靈犀?
“元凱說的有幾分道理,我從前總想著表哥處處刁難我,今天妍妡看似玩笑卻實則點撥。原來總覺得玩笑似的話不當真作數罷了,何知許多事情不過是看開了,算了吧,繼續唄....在這樣的言辭和表現下所掩藏的實則是一顆赤忱的赤子之心。後來慢慢發現,其實有那麼一個人為你絞儘腦汁、籌謀萬千不應當是歡欣才是?”
晏九九不知如何說了這樣一堆,尚未吃酒飲食,渾然如敏酊大醉一般。
心跳的更快連著腳都快了起來。
她不敢抬頭與之對視隻想著快快進入飯廳,不想弄巧成拙,下了雨的台階有些濕滑,晏九九以為自己又要出洋相了。
手臂被人輕輕抬了起來。
溫柔卻十分穩重。
心下安穩,臉色潮紅卻仍不去看他,隻是唇角勾了起來,繃得緊緊的,一如身後人的一雙臂。
“夜將至,你們正好來齊了,快先入座,今天好不容易大家都齊齊的。周媽媽,我那壺雪裡藏珠快快端上來!”
施韻蘭顧不得體麵,快快起身要招呼他們,可丫鬟婆子眼疾手快已經迎了四人解了外袍,風塵仆仆這才落定。
“亨利?”晏九九吃驚,小聲咬耳朵,“你今天怎的這般大方?若是家宴你向來是要把亨利藏起來的。”
歐亨利正凝神看著她,景泰事務繁雜,卻看不出他有半分疲憊,晏九九暗想著宴席散後要得空與他閒賦幾句。
“你快坐下吧,孩子們都到了,如今國難當頭,本就讓你開源節流,還好戰事尚未蔓延到洛城。”
就是景明岸這樣的話還沒能壓住施韻蘭的興頭,直到她看見周媽媽端著盛酒的一應器具上堂她才坐下。
施懷珍道:“姐夫這話說的,珍姐姐往日沒少節省著,如今國難當頭,我們不應酒肉高堂徒留這千裡之外生靈塗炭。不過儘人事聽天命。”
珍姐姐?看來娘親今日是真的高興。
“不錯,日後渡去日不落帝國,家裡一應珠寶細軟田宅商貿全部換做錢財兌糧藥送去前線,幾家大的洋行尚還存留產富裕,全部按與父親所議轉入日不落帝國。這些事情還要多多謝過歐先生。”
雪裡藏珠滿杯,晏九九含了口酒。
緣是戰事迫在眉睫...
若是如此,洛城這一方富貴圈鐵桶江山般的權奪利刀是否就此瓦解?非但不是一件妙事。
“景先生客氣,我相信以景氏的實力一定能在日不落帝國再創輝煌。啟璿你說是不是呀?”
“啊?啊!”晏九九一聲驚慌,一室人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臉上,“對!對對對....”
她小雞啄米般點頭,卻暗自腹誹道:“舉家遷移?那我的苦日子豈不是望不到頭....”
滿心變化躍然臉上,她聽見淡淡的嗤笑,抬臉瞧見身邊的男子一雙漆珠膩著玩味的笑意。
她張了張嘴,心下呐喊無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