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淵目不轉睛的盯著最左邊的石碑，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轉過頭來，說道：“我也分不清有多少仙文，但我感覺它不是一層，而是有很多層，就像書卷一樣，隻有認識九成五以上的仙文，才能翻開第一頁！
我看到的仙文有明有暗，明的我都認識，暗的都不認識。最外麵的一頁，總共有三萬個仙文……咳咳，不好意思，我研究的學問是‘心學’，平日裡掌握的仙文太少了，總共不過一萬個而已……”
桑子明聞言有些吃驚，沒想到師傅的悟性這麼高！雖然不認識那些仙文，卻有特殊的手段，能看清石碑的奧秘！他心想：“由此看來，我這位師傅，還真是非同凡響啊！他獨創的‘心學’，頗有獨到之處，我需要學會這門功夫。”
鄭玄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對陸九淵有歧見，覺得這位年輕的地仙，根基不紮實，誌大才疏，可是卻有妖孽般的悟性。
“賊老天，太不公平了！”
鄭玄掌握了兩萬仙文，在這一點上，他比陸九淵強太多了。
可他也有自身的缺陷，為人死板，抽象能力不夠，既看不見石碑上的法則，也看不見一層層的碑文。
他耗費五百年的時間，才分辨出一萬八千多個仙文。而按照陸九淵的說法，石碑上總共有數百頁，單是第一頁就有三萬個仙文，隻有掌握九成五的文字，才能翻開第二頁。如此說來，關於這塊石碑，他還沒有真正入門呢。
鄭玄為人執著，臉皮也很厚，咬了咬牙，乾咳兩聲，說道：“陸師弟，你能否將這三萬個仙文，一一描繪出來？你不認識不要緊啊，我們這麼多人，一塊兒研究，說不定就能將這些石碑，慢慢破解開來呢！”
楊雄也開口說道：“是啊，我雖然看不出碑文中著述的大道，但是憑著猜測，已經有了幾次頓悟，功力提升了不少。如果陸老弟能照貓畫虎，將碑文一個個都寫出來，大夥兒一起琢磨，說不定會有突破。彆忘了，仙文就是大道紋理，法天則地，象形會意，都是有跟腳的，你說對不對？”
桑子明暗暗點頭，心道：“師傅的心學，鄭玄的經學，還有楊雄的易學，再加上張載的關學，這幾個老家夥湊在一起，揚長補短，慢慢研究幾千年，說不定真能破解碑文！即便破解不了，也會有極大的益處，進階靈仙沒有問題。”
雖然說，春秋老仙留下的石碑，大都是仙家法門，但是天道法則是相通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將石碑丟到儒門各大書院。
而且桑子明看得很清楚，最左邊的那塊石碑上，講述的內容，跟儒門直接相關，赫然便是“儒門六藝”！
儒門有六藝之說，分彆是禮、樂、射、禦、書、數。
儒門還有六經的傳承，分彆是詩、書、禮、樂、易、春秋。
兩者直接相關，又有所區彆。
“六藝”年代久遠，是從三皇五帝堯舜禹下來，經過仙王周公編纂而成的。後來因為戰火綿延，大部分都失傳了。
而“六經”則是聖人孔子，在六藝的基礎上，重新編纂出來的。後來經過秦皇焚書坑儒之後，“六經”也有一部分內容失傳了。
不管怎樣，目前的黃昏界，入門的傳承主要是殘缺的“六經”。鄭玄就是研究六經的大宗師。
桑子明心裡清楚，如果這幾個人，真能用心研究，琢磨這塊石碑，會給本地儒門，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老實說，這對於黃昏界的人族，可能是一件好事。
他並沒想過一個人獨占左右的石碑，也不會阻止這些人合力研究，甚至想幫他們一把。然而，他沒法說出口，連一句話都不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