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賴光沒有揭開布料,也沒有更多的動作,她隻是靜靜的維持自己被人擁抱的姿勢。
穿著漆黑衣衫的手,輕柔的揉捏著源賴光酸麻腫脹的小腿,動作輕柔舒緩,是白槿一貫的按摩力道和手法。
源賴光一動不動,她的神經感受不到半點危險,隻有種如同當時看著白槿消失一般的茫然和不真實感。
“白槿?”源賴光聲音縹緲的問道。
放在手側的獅子之子安靜如雞,仿佛以前有事沒事就愛嗡鳴的不是它一般。
“嗯。”
低柔醇和的聲音伴隨著微涼的氣息一並吹拂在了源賴光的耳畔。
源賴光伸手去摸。並沒有摸到那人給自己揉捏腿腳的胳膊,隻撈了個空,她下意識的便一個扭身,抱住了身後人的腰。
纖細,修長,有力。
和白槿的感覺如此相似,身上也帶著白槿慣常和自己使用的相同的黑方香氣。
源賴光埋在對方的懷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繼續。”
原本因為源賴光突如其來的動作而停止的揉捏繼續開始,將源賴光最近幾日因為長期的站立鍛煉而又不記得搓揉,導致有所膨脹的小腿肌肉揉了下去。
平安京的貴族們,可不喜歡肌肉。他們覺得這是下層人士才會有的低劣,即便源氏家族的攻擊方式像武士多過陰陽師,為了他們的血脈,貴族們也隻是捏著鼻子稱呼他們陰陽師,並不願意與武士為伍。
“我不在的時候,您可不能如此鬆懈啊。我的——主上。”輕柔的聲音帶著胸膛的些微震動,傳到了源賴光的身上。
她身軀微微抖了一下,不知道是為這不帶溫度的氣息,還是因為這有些陌生的語氣。
“白槿來了嗎?”源賴光沉默片刻,問道,“你是白槿嗎?”
身後的聲音停止片刻,才帶著些微笑意道,“當然是白槿來了,不然這會給你揉腿的,是誰呢?”
源賴光慢慢的鬆開了抱著身後人的手,伸手便去接蓋在自己頭上的布料,卻不想被人捏住了手腕。
她可是常年練刀的人,力氣如何,自己十分了解。即便是白槿,也沒有能一下穩住她動作的能力。
這個力氣,太大了。
她吸了口氣,問道,“你是誰?”
聲音的笑意越發濃厚。
“我是,你的契約者啊。不要想著從我的視線中逃開,我可是一直注視著你的。”聲音逐漸冰冷,宛如告誡,宛如威脅。
“我的……小騙子。”
隨著這個聲音落下,源賴光縮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她的耳朵感覺到了些微帶著涼的痛意,像是被誰咬了一口。
腿上的力量,還有身後的軀體,一同消失無蹤。
源賴光不管不顧,掀開了頭上的布料。
一室寂靜,仿佛從開始到最後,都隻有她一個人一般。
源賴光肅著臉,站起身,快步打開了障子門。
站在門外的侍女吃驚的瞪大眼睛,沒想到自己竟然未能儘到自己的本職,居然讓家主親自動手。
剛準備跪拜告罪,就感覺到自己頭頂一陣微風。
源賴光袖子一甩,步履匆匆,並不回頭,聲音十分冷淡。
“所有人,全都退下。我要自己靜一靜。”
“是。”
她快步回房,站到了自己作為裝飾的鏡子前。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能有清晰的鏡子,真多虧了霓虹強大的鑄刀技藝和陰陽師的奇妙能力。
她從和現代的水銀鏡也差不了多少的裝飾鏡上,看到了兩個圓圓的,宛如吸血鬼咬過一般的黑色痕跡。
像是毒蛇用來注入毒液的尖牙。
源賴光反手,聲音中怒氣滿溢。
“好一個八岐大蛇。”
作者有話要說: 蛇蛇:隻能用蛇類形態出現,不想讓小光看到,唉,開門啊小光!我來送溫暖了!
光姐:見鬼的八岐大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