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袁金申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羅嘉文道：“先生的話一般人肯定想不到，說是振聾發聵恐怕也不為過份，實在是太謝謝了！”
說完袁金申站起身來，朝羅嘉文微微鞠一個躬，然後又轉身朝林子軒伸出了手：“林先生，今天偶遇實在是我的運氣。聽完剛才的一席話，雖然還有點兒擔心，但現在我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太謝謝了！”
“不必客氣！”人家這麼有禮貌，林子軒雖然覺得這樣還是有些做作，也隻有站起來跟他握了握手，又微笑道：“其實您如果看了我們的報紙，早就可以放心了！”
“哈哈，那我以後一定天天都買上幾份兒，不僅自己看，還要給我的那幾個同事還有客戶看看，免得他們整天胡思亂想，就像腳上紮了刺兒一樣！”袁金申笑道。
“那不如你們怡和洋行就直接到我們報社按年份訂閱算了！”林子軒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小半片遞了過去：“這是我的名片，有興趣的話可以直接打電話聯係！我們保證送報上門，而且不收任何費用！”
“哦？“袁金申接過名片瞄了一眼：“好的，我會留意的。”
“謝謝、謝謝！對了，袁先生你不是說還有客戶嗎？能否也順便幫忙推薦一下？”林子軒又追問道。
這家夥的嘴臉變得好快，剛剛還一副清高相，現在聽說有門路，立碼就這麼市儈起來，袁金申愣了愣神兒，又有些失笑起來，畢竟人家隻是嘴上說幾句，也有什麼好在意的：“好吧，我可以試試！”
“今天是春節，看你的樣子好像要去會朋友吧！”林子軒在一邊奇道。
“不是朋友，是一個客戶。”袁金申解釋道。
“什麼人這麼厲害，連春節也不讓人過了？”林子軒撇了撇嘴，頗為袁金申打抱不平：“要我說，這種人十有八九是在故意擺架子，袁先生你根本就不要理他。”
“這可不行。”袁金申連忙擺手：“我這位客戶可是好不容易才聯係到了。人家願意見我就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麵子了，我如果還拿矯什麼，那才叫不拾抬舉呢！”言罷，袁金申又嚴肅地看了林子軒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林先生，我看你也不是普通人。可是，終究還是難免年輕氣盛，這一點不好，以後可千萬要注意。要知道，如今的香港雖然混亂，卻也藏龍臥虎，有許多還是全國聞名的高人，就是港督葛量洪見了也得禮敬三分，這些人可是得罪不得的。”
“這個，嘿嘿，謝謝教誨！”一言不慎，居然被人給教了，林子軒微微感到有些難堪。
“袁先生，春節要見的客人到底是什麼人啊？中國人可沒這個壞習性。”羅嘉文在一邊幫著林子軒轉移袁金申的注意力：“或者說，您這回的客戶不是中國人？可我怎麼聽說，洋行做生意的時候，一般都是洋人對洋人，中國人對中國人的？”
“這位先生當然是中國人，而且非常有名的中國人！”袁金申仰起了下巴，竟顯得有些得意：“我這回其實是想趕早給他老人家拜年的。”
“哦？是什麼人？來頭很大嗎？”羅嘉文好奇地問道。
“當然大，這位先生曾經是上海灘上有名的大亨！”
“也就是說一個過氣的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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