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已經不是過去的新日報社的主編了,還是林子軒剛剛成立的“香港傳媒集團公司”的董事之一。當然,這個傳媒公司的成立並沒有大張旗鼓,主要成員目前也就隻有三五個,甚至連一份兒單獨的帳本都沒有。但是,公司旗下卻有《環球時報》和《新日報》這兩份報紙以及剛剛收購的一家小電台。《環球時報》且不說它,朝鮮戰爭爆發之後,日發行量已經有二十幾萬份,在香港已經是當之無愧的業界翹楚!而《新日報》在前段時間雖然受到了林子軒的打壓,但被傳媒集團收購之後,目前的發行量已經穩步回升。林子軒又跟大家商量了一下,將新日報社和環球時報社混編。同時,根據兩家報社成員擅長的新聞側重點不同,重新安排了兩報的內容,確立兩報的不同風格。比如:《環球時報》的馬經專版已經被取消,轉而交由《新日報》刊發。
所以基於目前的公司狀況,錢亮覺得這篇稿子還是交由側重時事政治的《環球時報》表更為合適,便將其帶到了新日報社對門兒的羅嘉文這裡!羅嘉文對錢亮的做法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讚同,對這篇稿子也是極為看重,當場就要安排將當天的報紙重新排版,以便將這份稿子添進去。可是,林子軒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這東西能亂發嗎?環球時報社的會客室也是臨時的會議室。而現在林子軒正坐在座位上對著手下的兩員大將進行斥:“知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麼人?你們發表他的文章?他自己都不敢往大報投稿,你們明不明白?”
“這又怎麼了?咱們就說是轉載的不行嗎?”羅嘉文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是真傻還是給我裝糊塗呀?我說的是,這家夥自己都不敢往大報投稿。”林子軒怒瞪了羅嘉文一眼,“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政治敏感度?”
“政治?咱們辦報紙的,講究的是公平、公正、公開,說公道話就行了,這不是你說的嗎?你管他什麼政治?”羅嘉文反瞪了林子軒一眼,說道。
“那也得看誰的稿子,他是什麼人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要知道香港可就在人家的大刀口之下呢?他們本來就不待見香港的製度,雙方現在本來就處在導火線上。現在咱們刊登他們大仇人的文章,你這不是親手將這個導火線給點著了嗎?你是不是還想過到處逃難的生活呀。這些不都可以不考慮,那你總得考慮考慮我吧,我和他們的關係一直都不錯,這篇稿子一發出去,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和他們見麵?人家才幫我辦了事,我反手就捅人家一刀,你讓我以後和他們見麵說什麼。”林子軒反問道。
“你說的這些和我沒關係,我隻負責《環球時報》,還有傳媒集團的事情。其他的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彆來找我!”羅嘉文不屑地說道。在傳媒集團內部,目前也隻有他敢跟林子軒這麼說話了。
“老板。這文章上麵其實也沒什麼太多的傾向性,總體上看還是比較然於左右兩派,應該是屬於中間路線?而且咱們的報紙要想辦得更加具有影響力,也就必須走持中的路線,這樣才能讓人信服。”錢亮顯然是支持羅嘉文的。傳媒集團首先自然就要把新聞弄好,報紙辦好,做生意的事情,屬於林子軒的私事,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
“就是。”羅嘉文對錢亮點了點頭,又對林子軒說道:“誰都知道他的仇人多,可朋友也不見得就少,秦檜還有三個幫凶呢?何況是他。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他乾的那點事還有人記得嗎?就算還記得又能怎麼樣,他現在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已經沒有當年他叛逃時所帶來的影響大了。現在咱們刊登他的文章,隻能說明我們辦報不拘一格,公平持正,不參與任何政治目的,隻為了公平辦報,隻有這樣才越能吸引人呀”。
“我知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可你們就不能變通一下嗎?非得《環球時報》,我看《新日報》也不錯嘛。你們可彆忘了,人家投稿的對象也是新日!”林子軒沒辦法,他知道羅嘉文的拗脾氣,如果自己硬要推翻這家夥的決定,肯定家宅不寧!自己的家是用來休息的,可不是用來和他吵架的。
“《新日報》的風格不太合適。而且,你不是想賺錢嗎?像這種有名頭的人物,他們的文章自然是隻有刊登在《環球時報》上才能發揮最大的影響力,同時也為報社賺取更多的利潤。誰讓咱們《環球時報》是香港第一的大報呢?除了咱們香港沒有哪家報社有這麼大的影響力,隻要咱們刊登了這一篇稿子,那咱們報社的利潤還不滾滾而來呀!”羅嘉文說道。
“沒錯,羅主編說的對。”錢亮點頭讚成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林子軒問道。
“環球時報社我是主編,新日報社錢兄是主編,按照咱們的約定,你就算是老板也不能隨便胡亂插手。”羅嘉文搖搖頭,一臉歉意沒有。
“好,好,我不插手。”林子軒突然有點兒後悔將報社的權利交給他們,現在弄得自己根本就沒理了。
“這篇稿子你們要是實在想發的話,我也沒意見。但是能不能拖後幾天,我和那邊商量商量,這怎麼著都得給人家一個麵子不是,要不然咱們一發出去,他們和我都好不做人,為了報社的長遠發展,給人家一個麵子怎麼樣。”林子軒語帶哀求的說道,遇到這樣的下屬,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何況折點兒麵子。
“行,聽你的。”羅嘉文又瞪了林子軒一眼:“但是有一個前提,就是這篇稿子我是一定要發的。你跟什麼人做生意我管不著,也不想管。可這一份稿子,又沒什麼太多的傾向性,就因為作者跟你那些生意對象有過過節,你就想給否了,這是不是胡亂牽扯?”
“放心,我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說實話,不僅是這個家夥的仇人太多,更重要的是我也看他不順眼,有時候我在想我恨不得那把槍直接找到他,把他給突突了。”林子軒郝然笑道。
“老板你的想法,我能理解。有時候我自己都恨不得殺了他。可是咱們是傳媒,是辦辦報紙的,我們不能光憑著自己的感情去判斷一件事情。我知道你對大陸有、對GD有好感,可許多事情不是光憑一方麵說的。而且我還覺得這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這人曾經是他們的領導人之一,如果讓他把過去的事情都寫出來的話,肯定能夠大賣。”錢亮也道。
“這麼好的機會,那就交給《新日報》了,這樣也有助於重新提高你們的發行量。”林子軒說道。
“我們不要。”錢亮笑了笑,得罪林子軒沒什麼,李威廉的作為那麼可恨,林子軒不也出錢幫著那家夥在馬來西亞重新來過了?雖說這也是林子軒已經教訓過李威廉出了氣,這回又是想借助李威廉的能力,把傳媒集團的觸角伸到東南亞其他國家,擴大自己的地盤兒的緣故,可這也說明林子軒這人更重實際。
可羅嘉文不同,報界這麼多人,這家夥明顯是屬於非常情緒化的那種,這種情緒化雖然並沒有反映到《環球時報》上,但在平常卻能讓人很清晰的感受到。遠親還不如近鄰呢,林子軒最近很少來傳媒集團這邊兒,新日報社可就在羅嘉文的對麵兒,他可不想整天被人麵對麵的埋怨。何況稿子又是他主動拿過來的,也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唉,你們真的不明白的。”林子軒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說服羅嘉文和錢亮,可他真的是不想這篇稿子,“這可是張國濤!GD中最大的叛徒,這家夥殺人無數,國共兩黨都不待見他。咱們發布他的稿子,就算這稿子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也會被人理解為政治方麵有問題的?到時候幾麵不討好,日子可就難過嘍!”